“好的杨小姐。另外两位住一家?”
作为代表的钟澄说道:“是的,我姓刑,他姓李,都是一家。”
掌柜不明白他言中含意,自领三人到了房间。
他一走,刑离就是一个爆栗打在未及防备的钟澄头上。“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钟澄无辜地说:“这不是我没你那么聪明,不懂得先想好假名字吗。”
“你就不怕被认出来?”
“没可能认出来。一般人总是下意识觉得假名和真名绝不会扯上关系,并不会向那方面去想。”
刑离听钟澄似乎说得有理,一时想不出辩驳的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一旁床上,正自闭目养神的邹彻轻笑道:“好了,钟大人,卢家那小子已决心跟你干上,你再不跟自家人打好关系,只怕很难安全回去。”
钟澄无奈说道:“那还不是队长你出言刺激惹出的祸?”
他早就看出邹彻有意让他与刑离好好相处,因此拉了一波卢峰的仇恨。
卢峰因着守塔人的缘故,早晚会找钟澄的麻烦,邹彻的行为倒也不算是害钟澄多添了对头。
邹彻没打算说破,只笑道:“不管如何,只要一天没到国师般超凡绝俗的实力,一天仍须在与人合作中谋取好处。”
“这就是盘丝会的思想一直有市场的原因。”
“在天下一统,过去的部落和氏族思维遭到冲击的年代,人们都意识到单凭个人的力量,没可能得到所须的一切资源。”
刑离冷笑说道:“他们提倡增强人际连结的方式,就是故意制造袭击,杀害修行界以外的人?”
“这是盘丝会增强凝聚力的手段之一。”邹彻说道。“强调内外之别,深化敌我势力的对抗色彩,从而使低层成员勇于舍命成就组织。”
“但要记住,盘丝会再理智的高层也依然是不理智的。他们屡次针对炼丹司,根本得不到甚么利益,却仍是不计工本地去干。”
“如果盘丝会是单纯的反朝廷人士,就会把请动割鹿楼主的金银,花在处理童太监上。”
“刺杀大机率不会成功,但若北方军要员遭到杀伤,势必会大大影响到边境的军事行动,最终可能使黄河以北彻底陷入混乱。”
“他们却把银子花在挑动小小一座炼丹学堂上,为何?”
钟澄从没像队长般想得如此详细,怔了怔问道:“为甚么?”
再看了看显然已经放弃思考的刑离。
邹彻叹了口气。
“那就是说,盘丝会把与你的私怨,某程度上放得比与朝廷的矛盾还要重。”
“若不是因着你姐姐,就是因着你身后的国师。总而言之,他们放任此地人员作出极不寻常的举动,很可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队长你指的是那位杀马的山上仙师?”
“他是捕兽器,而设下捕兽器的,是把购马驿的情报传达至总部之人,可能是有问题的内线,又或是两面三刀的外部线人。”
刑离皱起眉头:“明知是陷阱,我们要踏进吗?”
邹彻没说话,只望向钟澄。
顷刻间,钟澄唇间不自觉吐出了他平常无法想象自己会说出的话。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