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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唇角弯起一丝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在此之前,他耐心等候就是!

接到王锐的来电,程安雅第一反应是。这人的脸皮,真是无敌,竟然还好意思找她?

“你说什么?”程安雅眉心一拧,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果然看见王锐站在楼下。

安雅冷笑,这些年,他活得越来越不是男人了,在叶琛、杨泽坤低声下气,一脸谄媚,看着就令人讨厌,她想起那天杨老的生日宴上,顿感一阵不适。

“我没空!”程安雅冷冷地拒绝,王锐约她吃饭,真是滑稽了,他们很熟吗?

七年不见,她连他的脸都不记得,对程安雅来说,王锐陈盈盈就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都不如,除非有必要,否则她不想见他。

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找她有什么事。

无非是想让她和杨泽坤求情,让他放过王氏企业。

那天宴会之后,杨泽坤果然对王氏打压,商场上无人敢施于援手,都是杨少冲冠一怒为红颜,把王氏逼得即将破产,程安雅略有耳闻。

但不关心。

因为王氏的事和她无关。

多年的生活历练,她的性格是带着一丝薄凉的,又极为护短的,她关心的人,她护到极致,和她没关系的人,她从不关心。

“安雅,如果你不下来见我,我就上去找你!”王锐无赖地说,笃定了程安雅无法拒绝。

女子眉梢略过薄怒,王锐,你个混蛋!

无耻!

“妈咪,是谁?”宁宁从厨房里端出一个菜来,见她妈咪脸色不对,好奇地问。

一般来说,他妈咪的脾气是极好的,极少动怒,她就算生气也会挂着程式招牌笑容,这么明显的怒气,极少见。

“你等着,我下去!”程安雅愤愤地挂了电话,“一只讨人厌的苍蝇!”

以王锐的无耻,不见到她誓不罢休,让他上来,她若开门,定是扰民,开门他会现宁宁,权衡之下,程安雅只能答应下楼去见他。

“宝贝,当男人可别当到这份上,不然妈咪宁愿让你去做变性手术,省得丢人!”程安雅以血淋淋的例子进行教育。

宁宁一笑,“是!”

换了一套衣服,程安雅交代宁宁,“你要饿了就先吃饭,别等妈咪,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宁宁点点头,程安雅这才下楼。

“安雅,你真漂亮!”王锐一见安雅,眼睛一亮,迎了上来,口气都是赞叹。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休闲服,扎着一个马尾辫,脚下穿着跑鞋,一身清爽,她人长得本就清纯无匹,这样的穿着,活脱脱是像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学生。

青春又靓丽,王锐迷得找不着北,除了赞美,还是赞美。

“找我什么事?”程安雅淡淡地问,带着她一贯的微笑,只是那声音,微冷,在夜色中,多了一丝沁凉。

如月色。

王锐伸手过来想要牵程安雅的手,程安雅薄唇一勾,巧妙地闪过,“王少,你有事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他神色一暗,很快又扬起笑容,“安雅,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只是王氏一直忙,分不开身,我好想你!”

其实,你可以不用太想我!

程安雅抖了抖,昔日英俊张扬的男子,现在怎么看怎么猥琐,想**这么神圣的词由他说来简直是侮辱了它,七年的时间,变化可真大。

过去的事,程安雅几乎忘得差不多了,可她依旧忘不了当年现他和陈盈盈背叛她时,王锐尖酸刻薄的话,把她身为女人的尊严,骄傲,狠狠地践踏。

那一瞬间,她笑得很甜美,其实心里极恨他。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交往,不管出自于什么原因,也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的尊重要为彼此保留,而王锐,很显然,连身为一个男人基本的条件都没有。

怪不得七年的时间就把他变得这么市井猥琐。

正因为那时的恨,咽不下这口气,年轻气盛的她才会跑到酒吧去买醉,也因此遇上叶琛,有了宁宁。

这件事间接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安雅后来也释怀了,不再记恨。

她的个性就是如此,不相干的人,她总是狠狠地抛出脑后,再也不会有一丝留**,也因此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生命中的过客那么多,谁有精力去记住一个不重要的人。

王锐见程安雅不为所动,心中暗骂一声,非常恼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有求于他。

098

他企图利用昔日的情分打动她。

“王锐,七年前的旧事,现在提起做什么,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程安雅冷笑,当年她和他交往时,并不爱他,只是因为当时校园里情侣很多,正巧赶了潮流,也谈恋爱玩玩。

年轻的程安雅,热血、冲动,偶尔有些迷糊,小白,倘若没有这七年独自抚养宁宁的辛苦,这七年四处碰壁,人情冷暖,也没有今日独立、冷静、沉稳的程安雅。

她说那点所谓的情,在她听来只是一场笑话。

王锐对她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吧?

虽然是男女朋友,两人最大的程度是牵牵手,单独吃过几次饭,参加他朋友聚会一次,他们连单独看电影都不曾有过。

王锐做的最多的就是,嘲讽她的穿着品味,讥诮她的上不了台面,还有背叛和羞辱。

人不无知枉少年,她承认,她年少时的确做过不少蠢事,王锐典型是她的蠢中之蠢。

“可是我忘不了你!”王锐深情地说,双眸溢满了柔情,缠绵悱恻。

程安雅抖了抖,明媚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仰头,她似乎看见一行乌鸦从天上飞过。

天啊,不是演员的料,你别演戏啊,挺恶心人的。

她暗自猜测,这一幕他演习多久了?

“王锐,你有话直说,我不是7年前的程安雅,说起这些事,你说着不恶心,我听着寒碜。”程安雅甚不客气地说道,人一厢情愿也要有个限度吧。

王锐脸色一阵青紫,又是怒,又是羞,几乎破口大骂。

拳头紧了紧,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王锐才把这股怨气忍下,他本是娇生惯养的贵家公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几年落魄了,四处看人脸色,王锐也忍着,不敢有二话。

他没想到,如今连程安雅的脸色他也要看,男子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平衡的,怎么说呢,七年前,是他主动抛弃程安雅,是他不要程安雅的。

他鄙夷过她,嘲笑过她。

如今风水轮流转,王锐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呢?

“安雅,你真的好无情,过去的情分,你一点也不**吗?”

“我们有什么情分可**?”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意见,能不能看上我们旧日一段情的份上,救救王氏?”王锐低着声音,求着程安雅。

只要王氏熬过这一关,他一定会好好地“报答”她的。

哼!

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杨泽坤出身豪门,程安雅怎么配得上人家,更何况她还有一个7岁大的儿子,人家多半是玩玩她吧,王锐恶毒地想着。

自从知道程安雅的儿子七岁后,王锐心里别提多恨了,他和程安雅交往期间,连她一个吻都得不到,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他认定了程安雅在七年前脚踏两条船,水性杨花,甚至还有别人的孩子。

是她先背叛了他!

“王少,王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秘书,你王氏出什么事,关我什么事,我也没有能力去挽救你的公司,抱歉!”程安雅冷冷地说道,靠,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不是的,你帮我求杨泽坤,是他下了通杀令,现在整个商场没有人敢注资王氏,再这样下去,王氏撑不了几天,安雅,求求你了,帮我一把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当年是盈盈先勾引我,我才犯错,我可以抛弃她,只要你帮我!”王锐低声下气,一脸哀求,脸色略有着急,深怕程安雅不信他的话似的。

程安雅眉梢一冷,说真的,这几年,她一边**书,一边抚养宁宁,刚开始,年纪小,只能做一些擦盘子、送报纸、送牛奶的工作。再大一点,开始在大大小小的公司兼职,几乎什么工作她都尝试过,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其中不乏好色男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想要她陪夜,吃她豆腐,这些程安雅都遇见不少,当克洛斯秘书的时候,她接触的都是伦敦最上层的大人物,其中也有几个败类,猥琐得要死。

可从没有一个男人,能无耻到王锐这种程度,他简直是刷新了程安雅对男人无耻程度的记录。

没风度,没担当,没责任……卑鄙、无耻、下流……男人做到他这程度,真他祖宗的丢人了!

“王锐,我拜托你认清楚情况好不好?我帮不了你,学长要做什么,与我无关,你的公司怎么样,也和我无关,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帮你。”程安雅冷漠地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你对我来说,只是路人甲,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请你不要乱攀关系,我受不起。”

王锐脸色铁青,双眸冒出怒火来,被程安雅这么奚落,他感觉十分难堪。

“程安雅,你怎么那么绝情,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知道王氏破产,多少人要下岗,多少人要哭死吗?”王锐尖锐地叫嚣,双模怒红。

“何必说得这么义愤填膺,王锐,身为一个男人,为了事业去求一个女人,你丢不丢人?”程安雅毫不客气地讥诮,眯起眼睛,唇角掠过一丝冷笑,“别以为我刚回国就不知道你那些丑事,这几年,你为了拉拢投资商,不惜让陈盈盈去陪那些老头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是不是男人?”

“你……你怎么知道?”王锐倒吸一口凉气,程安雅说得一点也没错,为了拉拢投资商,陈盈盈的确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他一边觉得她脏,一边又离不开她的帮助,王锐以为这事没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商场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程安雅冷笑,眉梢掠过讥诮,其实她知道这件事纯属偶然。

有一次培叶琛去见几个客户,正巧隔壁有人在说,她顺耳听见罢了!

那几个人,在那种公众场合,竟然谈论起陈盈盈的床上功夫有多厉害,不可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两人的悲哀。

099

“我……”王锐试图为自己辩解,“这是盈盈的主意……”

“你们的事,我管不着,王锐,我再强调一次,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们也没什么情分可讲,王氏的命运如何,你自己努力,也许你可以自己去求学长。”程安雅冷冷道,“没什么事,我回去了,我希望你以后别找我了!”

“程安雅……你站住!”王锐见她转身要走,心中一急,赶紧伸手拉住程安雅,“求求你了,帮我一次!”

“你有完没完啊!”程安雅往后挥手,脸色薄怒。

夜色刚上,有几个上班族刚回来,回头指指点点,程安雅脸上不耐烦了,拳头捏了捏,目测角度,算计着一拳过去哪个角度威力最大!

别看她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实际是级暴力的。

“安雅……”

“你找揍吗?”程安雅冷了声音,清纯柔美的脸散出一股极其独霸的气场,谁也不敢小瞧了此刻的她。

能把宁宁培养得这么彪悍的女人,岂会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

王锐真的被唬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眸光露出暗恨,该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他怎么收拾她!

“盈盈,失败了,她不肯帮忙!”王锐拨了电话给陈盈盈,怒气冲天,“***贱人!”

“你没提和她以前的事吗?”陈盈盈诧异。

“你别提了,什么办法都用了,他就是不答应,看来只能走最后一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就不信这样她还不愿意帮忙!”王锐气急败坏,上车,关上车门,“她给我等着,这是她逼的!”

现在的程安雅,软硬不吃,那好,他就出绝招,到时候看她怎么跪着求他!

程安雅上楼,宁宁在研究着一本防御系统程序,饭桌上已煮好三菜一汤,冒着热腾腾的烟,小奶包贴心地等她吃饭。

“妈咪,饿坏了吧!”小奶包笑着放下书本,进厨房给端出两碗饭,“妈咪你功力什么时候退步了,打一只苍蝇要那么长时间?”

“怪只怪这只苍蝇的皮太厚,太无耻!”程安雅冷哼,一脸厌恶,在儿子面前,无需伪装。

小奶包笑了笑,贴心地给她夹菜,“他是谁?追你的人?”

“你妈咪七年前的男朋友!”

小奶包正喝着一口汤,被呛了一口,不停咳嗽,粉嫩嫩的脸颊涨红了,程安雅赶紧抽过一张纸巾给他,扁扁嘴,“宝贝,你不要太激动,这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做一些不清不白的联想,那会降低你妈咪的格调。”

宁宁哭笑不得,“妈咪,我不会自作多情,你放心,话说回来,不是分手7年了吗?怎么了,现我妈咪的优点,想吃回头草?”

“自作践,咱们别管他,反正和我们无关。”程安雅淡淡地道,“对了,明天去看外公,带外公一起去玩好不好?”

宁宁点点头,几乎每个礼拜,程安雅都会去看程爸爸,让宁宁陪着老人家。

“妈咪,以后你搞不定的人,交给我,我帮你玩死他!”宁宁突然开口,为妈咪驱赶苍蝇,维护爹地的权利,当儿子的,义不容辞。

“成,搞不定我让你出马!”程安雅奸诈地笑笑,母子两狼狈为奸已成习惯。

第二天一早,程安雅和宁宁就穿着一身母子装出门,先去接程爸爸,一起去a市最大的游乐园。

程安雅早就想接程爸爸过来,她来照顾宁宁和爸爸,只可惜,程爸爸说什么也不肯,林丽被卖了几年,不见踪影,程爸爸很担忧有一天回来会连累到安雅,说什么也不肯去和安雅一起住。

安雅每个月都会给程爸爸生活费,日子也不像以前那么困难,住哪儿都一样,程安雅拗不过他,每个礼拜只能带宁宁和他一起吃个饭,聊天,让程爸爸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爸爸和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其余的,都排在之后。

一家三代同堂,在游乐场玩得不亦乐乎。

程安雅自小家境不好,一块钱都当成两块用,哪有什么闲钱去游乐场玩,她很小懂事,帮着程爸爸分担家务,有时候程爸爸到街上摆摊,程安雅也跟着过去帮忙。

童年的乐趣对程安雅来说,极为遥远。

那时候路过游乐场,听见别人快乐的尖叫,程安雅十分的羡慕。

后来去了英国,她小姨生活还过得去,她又怀了宁宁,不想太拖累小姨一家,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边抚养宁宁,忙得分身乏术,哪儿有时间来玩。

这刚好是这一两年,生活才宽裕了些。

她生下宁宁的时候就誓过,她会给她儿子最舒心的生活,她童年所有的遗憾,绝不会在儿子身上重演。

她很庆幸,她做到了!

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大孩子,外表看起来比那些来游乐场玩乐的女大学生还要清纯几分,平日工作压力大,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她也想要放松。

母子两专门挑选最惊险的游戏来玩,太过温和的,不适合他们。

一路相互吐槽,一路相互刺激,笑声不断,程爸爸在旁边,笑不拢嘴,看着女儿和外孙的笑脸,他感觉人生无憾了!

野餐之后,程安雅意犹未尽,还想再玩一轮。

程爸爸笑道:“你这丫头,哪是带孩子来玩的,自己玩疯了!”

程安雅微微一笑,可爱地嘟起嘴巴,如小女孩般拉着程爸爸撒娇,“爸,我也是孩子嘛!”

宁宁优雅地插了吸管,把饮料递给程爸爸和程安雅,微笑道:“外公,妈咪童心未泯,咱们是男人,不和她一般计较。”

“臭小子!”程安雅一敲他的小脑袋,笑骂。

程爸爸大笑,一把搂过宝贝外孙,慈祥的脸上都是宠爱,他辛苦了一辈子,老来才觉得,上苍待他真的极好。

有一个漂亮贴心又能干的女儿,一个聪明可爱又体贴的外孙。

苦尽甘来!

一生,足矣!

程安雅果真拽着宁宁去玩一轮谷木游龙和绝顶雄风,清雅柔美的脸蛋上净是纯粹的笑,宁宁舍命陪君子,这种游戏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刺激。

他的宝贝妈咪比他不济多了,坐在他旁边,尖叫声几乎刺破他耳膜。

100

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出了一层汗,他却脸不红气不喘,成鲜明对比。

“宝贝,你太无趣了,来这种地方也不摆个合适点的表情。”程安雅不甘心儿子比她淡定,拧拧他粉嫩的脸,报复!

“妈咪,本来就不够刺激!”宁宁微笑,小绅士般彬彬有礼,秒杀了游乐园

多人。

有一次军火交易,楚离和阿拉伯一位军火制造商起了冲突,谈判过程以俄罗斯轮盘赌来决定听谁指挥,这一幕被录下,黑J给他看,宁宁浅笑,夸楚离彪悍。

游戏要这样,才够刺激!

回到原地的时候,程爸爸笑了程安雅几声,小奶包频频颔,惹来程安雅不满的抗议,三人坐着休息一会儿就打算回家了。

然而,程安雅却没料到,危险,离她咫尺之近。

叶雨堂最近在追一名活泼可爱的女的大学生,为了把人追到手,叶雨堂伪装成最优雅的绅士,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哄得女孩子花心怒放,对他好感直线上升。

恰好是周末,女孩想要来游乐场玩,叶雨堂心底很不悦,他堂堂叶家二少爷,怎么来这种地方,人挤人。

可是为了讨她欢心,赢了女孩芳心,他假装体贴,陪她一起来玩。

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游乐场遇见程安雅,几天前,被他调戏,却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又泼了他一身咖啡的嚣张女人。

叶雨堂此人心胸狭隘,记仇卑鄙,那天在mBs所受的羞辱,他一直耿耿于怀。

一想起那天叶琛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叶雨堂就气得抖,你若问他最恨的人是谁,肯定是叶琛。

在他心里,叶琛只不过是一个妓-女的儿子,却抢走他所有的东西,每一次去mBs,他的态度都像在施舍,叶雨堂受气不小。

他一直寻思着,怎么报这一次的仇,这口气哽在心里几天,一直咽不下去。

可令他震惊的是,程安雅身边带着一名像极了叶琛的男孩,眉目,神韵,无一不像,活脱脱是小叶琛。

震惊过后,叶雨堂很愤怒,眸光阴鸷,程安雅和小奶包穿的是母子装,虽然她是看起来是过分年轻了些,刚开始很多人以为他们是姐弟。

可宁宁毫不避讳地喊她妈咪,叶雨堂理所当然是想,那是程安雅和叶琛的儿子。

凡是见过宁宁和叶琛的,肯定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叶雨堂怒不可遏,难怪这次叶琛会为了一个女人刁难他,逼到最后差点被老爷子骂,那笔钱也差点打水漂。

原来那是他情人。

两人还有这么大的儿子。

除了震怒,叶雨堂更多的是危机感。

叶家四兄弟,老大已经死了,虽然老爷子不喜欢叶琛,却把mBs交给叶琛,现在的mBs,是叶琛在掌控,老爷子只能通过董事局来控制叶琛。

让他稍微有些顾忌。

老爷子曾经和他暗示过,让他不要着急,先在外面历练,学着经验,要是做出点成绩,到时候再把mBs交给他也不迟。

叶雨堂不满,抗议,一一无效。

他知道,老爷子现在在培养叶雨桐,想等他长大后掌管mBs。

现在又多了一名叶家人,叶雨堂是很嫉妒,还有憎恨的。

这位毕竟是叶家的长孙。

mBs现在是叶琛做主,老爷子毕竟老了,以后有什么变数谁知道,他决不允许再有人来和他竞争。

所以他找了一个借口,出了游乐场,坐在车里,双眸阴鸷地盯着出口处。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叶雨堂心头益烦躁。

程安雅三人出来时,叶雨堂眼眸一眯,掠过一丝阴狠,叶琛,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这女人和孩子,是你的宝贝吧!

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车子一路跟随,缓缓而行,叶雨堂候机而动,一路跟着程安雅三人,直到一条僻静的小街,穿过这条僻静的小街,就有一辆公车直达公寓。

小奶包正给程爸爸说笑话听,程安雅也配合着宁宁说一些在伦敦的趣事,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并没感觉到什么危机。

待程爸爸三人隔开一段距离后,叶雨堂猛地一踩油门,朝着程安雅和宁宁狠狠地撞过去。

烈日当空,整条小街,罕见人烟,除了他们三人,只有几名年轻男女,车子冲过来的时,有人大声地尖叫……

声音划破烈日长空,程安雅心头一紧,唰地回头,就见叶雨堂的车子撞了过来。

程安雅瞳眸倏然紧缩,车太快,她一时躲避不及,出于母亲的本能,程安雅狠狠地推开了宁宁!

在危机面前,她选择保护她的宝贝。

膨……

车子狠狠地撞上程安雅,女子轻盈的身子被撞出三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蜿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

“妈咪!”

“安雅!”

宁宁、程爸爸大吼,冲了过去,行人大声尖叫……

叶雨堂见撞伤了程安雅,宁宁却毫无损,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算你小子命硬!”

为了怕惹事,很快他就开车走了!

宁宁倏地抬眸,童真的大眸中迸出一股不属于他年龄的狠厉,杀气四溅。

细细地眯眼,一窜数字已印入脑海!

程安雅已经昏迷过去,长长的头散乱开鲜血从头里蜿蜒出来,染红了女子洁白的脸,身下,不断地溢出鲜血,染红了燥热的地面。

女子躺在血泊里,呼吸微弱,破碎得如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上一般。

程爸爸吓得身子抖,伸手就想要抱起程安雅,“安雅,安雅……”

“外公,别动妈咪!叫救护车!”宁宁声音镇定,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并不见一丝慌乱,倘若不是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颤抖的小手,程爸爸几乎以为,被撞的不是程安雅。

这一撞,很严重,他不知道他妈咪伤到哪儿了,万一移动,加重她的伤势,后果会更严重。

冷静,程宁远,你一定要冷静!

宁宁不停地警告自己,小手却不停地颤抖,一股不祥的感觉,拽住了他的心。

莫名的恐惧让宁宁几乎崩溃,他的直觉,一直很准的。

从未出过错!

妈咪,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101

“安雅……”程爸爸恐惧颤抖,老泪纵横,“安雅,你不能有事,你要出事,爸爸和宁宁怎么办?”

几位行人也围了过来,窃窃私语。

宁宁扬起小脸,伸手,握住程爸爸,稚嫩的童音略有一丝沙哑,“外公,妈咪不会有事的,你别哭,她知道会伤心的。”

程爸爸一听,泪水掉得更急了。

“宁宁……”

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他?他老了,出了什么事不要紧,可女儿才24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好长好长一段路要走,她还有宁宁……

宁宁很冷静,是一种恐怖的冷静。

双眸紧紧地锁在程安雅脸上,小小的拳头,拽紧,那双酷似叶琛的眼睛里,暗藏着一股可怕的冷锐。

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日优雅微笑的小绅士判若两人。

此刻的宁宁,属于黑夜。

救护车很快来了,程安雅被送进了医院!

手术室外,程爸爸和宁宁静坐着,祖孙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程爸爸不停地颤抖着,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安雅,你千万不能有事!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儿啊!

宁宁细声细语地安慰着程爸爸,老人家在遇到这种事,总是很紧张,心神易乱。

他知道,他不能慌了手脚。

妈咪生死未卜,外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他若慌了,谁来承担着一切?

他虽小,却有足够的能力,能承担起家里所有的一切了,不要慌,妈咪会没事,会没事的。

安静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一点一滴的时间在流逝,仿佛生命也在流逝,风静静地吹了进来,带来几分燥热。

手术室的门开了。

程爸爸赶紧站起来,冲了过去,颤抖地抓住医生的手,问:“医生,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宁宁静静地等着结果,几乎是秉住了呼吸。

“病人需要动手术!”一身洁白的医生看了程爸爸和宁宁一眼,眼睛闪过一丝怜悯,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

“好,只要我女儿能得救就成,太好了!”

“这不是普通的手术,需要家属签同意书。”

“医生,你直说吧,需要动什么手术?”宁宁冷静地开口。

医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男孩,暗暗赞叹,好精致漂亮的孩子,难得这么小的年纪都能有此大将之风。

“截肢!”医生吐出两字。

宁宁和程爸爸,如雷轰顶!

小奶包的脸,在那一瞬间,毫无血色,几乎是透明的,大大的眼睛睁到了极限。

截肢?

他的妈咪要截肢?

绝对不行!

“病人的右腿骨折,细菌感染,必须要马上切除,否则会有生病危险。”医生实话实说,在医院里,生老病死,已是寻常之事,医生虽然同情,但是,身为医生,他只能选择对病人最有利的法子。

让她活下来!

这是他的责任,虽然残忍,但至少可以活命!

程爸爸慌乱了,“会有生命危险……宁宁怎么办?我的安雅……”

程爸爸一下子似老了十来岁,本来挺着笔直的背,弯了,老泪纵横,那是一种从心脏上狠狠地切下一片肉的痛,他的宝贝女儿……

他无法想象,截肢后的安雅,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孩子一直骄傲,聪明,让她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情何以堪,他的孙子还这么小,需要人照顾,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老人越想越伤心,眼泪掉得更急了!

“你们赶紧要做决定,拖得越久,病人的情况会更危险!”医生虽然不忍,也只能催促,身为医者,病人的生命最重要。

“不可以!”宁宁断然出声,斩钉截铁!

医生以及护士都错愕地看着他。

小孩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深邃如海,如他的名字一样,宁静而致远,此刻益安宁到恐怖,仿佛病危的人,并非他的妈咪。

“我的妈咪,不做截肢手术!”他看着医生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十分清晰。

“小孩,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她可能会死!”医生说道,摇摇头,“截肢了,人可以活着,倘若再拖下去,细菌感染扩大,病情加重怎么办?你才几岁,能负责任?”

“宁宁……”程爸爸惴惴不安,不动手术,让安雅等死吗?“我们同意吧,至少安雅能活下来。”

“我不同意,医生,我问你,一天之内你能保证我妈咪的性命吗?”宁宁问,“我要听实话!”

医生脸色一阵红,这孩子太可恶了,他正是赤-裸裸地质疑他的医术,他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孩子,妈咪危在旦夕,他还能如此冷静。

“那一天之后呢?她不动手术,肯定会死!”医术也生气了。

言下之意,两天之内是没问题的,宁宁松了一口气,那他还有时间。

“不要动不动就拿死来说事,我妈咪不动截肢手术照样能活蹦乱跳!”宁宁冷冷地说道,口气极其的霸气,狂妄。

一名权威的医生被一个孩子这么挑衅,的确是天下奇闻,医生勃然大怒,转而想到他是孩子,可能是无法接受他的妈咪变残疾才会如此任性。

他怎么和一名孩子计较呢?

“老人家,你要想要你女儿活命,就签署同意书吧!”医生转而对程爸爸说,“你孙子太不懂事,病人这么拖着,对她来说,非常危险。”

“宁宁……”程爸爸拿不定注意,看向宁宁。

医生气得抖,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个孩子,他不接受他妈妈变成残疾才会如此抗议,难道要等病人死了你们才后悔吗?”

宁宁眯起眼睛,冷哼,“外公,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小奶包迅翻开安雅的包包,拿出她的手机,找到叶琛的号码,看了一眼,犹豫一秒钟,他太小,说话不足以让医生信服,外公又担心妈咪的性命,万一他离开后签署了同意书,造成妈咪一生的遗憾,他会悔恨死的。

如果说话的人是他爹地,凭他的社会地位,医生不敢逼迫!

宁宁第一次憎恨,为何他的年纪这么小。

拨了叶三少的号码,很快就通了。

“你在哪?”

102

叶三少看了手机显示的号码,程安雅的电话,蹙眉,这是谁?

“在家!”

“我妈咪出了车祸,医生说要截肢,我不肯,你能帮我和医生说一下吗?”宁宁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叶三少唰一声站起来,动作太大,桌上的文件被他撞得全撒开了,叶三面沉如水,连犹豫都没有,拎起车钥匙,迅出门,一边走一边命令,“把手机给医生!”

宁宁听话地把手机给医生,医生接过,一听叶三报了身份,态度立刻变得很恭敬,“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程安雅的情况说了一遍,又强调道:“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如果不动手术,肯定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她的孩子太任性,不肯……”

叶琛又询问了医生几句,手机回到宁宁手上,叶琛一边开车,一边问,相对于宁宁,他更冷静,问出医生并没有问的问题。

“为什么不肯截肢?”

“我有个朋友在F市度假,他过来只要半天的时间,有他的在,他有办法还我一个完好无缺的妈咪。”宁宁轻声道,旁边的医生怒瞪眼睛。

挑衅,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这孩子不仅任性,而且狂妄,他的意思是说他误诊,说他是庸医吗?

他是国内外科权威,大名鼎鼎,竟然被一个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太令人生气了。

“你确定?”

“确定!”宁宁掷地有声。

也许是孩子的声音太过镇定,谈吐冷静,条理清晰,隔着电话,叶琛感觉是在和大人说话,无法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但是,基本的理智他还是有的。

刚才那医生,在国内外颇有名气,他说要截肢,安雅的情况一定很危险,可这孩子……是真有办法?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也必须亲自确定。

“小孩,或许你真的有办法,但是,你妈咪的情况很不稳定,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生什么,所以,你必须有个心理准备,为你的自信买单!”叶琛试图说得婉转一点。

可该死的,他心里恐慌极了。

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了车祸,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呢?

她的儿子找他去的担保,万一真的出事了,她有个闪失,可该怎办?

叶琛现他的手,微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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