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老实。”独孤尘盯着楚鸣乔冷冷说道。
楚鸣乔却故意一笑道:“教主何出此言?”
独孤尘却轻蔑的笑道:“想和我玩花样,你还嫩着。”
楚鸣乔意识到独孤尘可能知道了此事经过,但他转念一想,如果独孤尘知道了,又何须再来问自己?如果独孤尘知道了,铁胡须和南宫绮绝后来又岂会有好日子过?如此,楚鸣乔便一口咬定事实如此。
独孤尘于是探手按在楚鸣乔肩上,而楚鸣乔肩头亦当即传来一阵裂痛。只是楚鸣乔不想惊动了独孤凝,便默默承受着这份愈加剧烈的疼痛。
“你还不老实交代?那我只好捏碎了你的肩骨,叫你从此做个废人。”独孤尘冷道。
楚鸣乔汗如雨注,却仍要强行挤出一份笑容说道:“事情本是如此,你就是把我胳膊卸下来了也是一样。”
独孤尘怒而发力,楚鸣乔的肩膀随即传来“咯吱”声响,但不管怎么疼痛,楚鸣乔就是不吭一声。如此下去,独孤尘也就只好罢手了。
楚鸣乔尽量不去舒展自己的臂膀,独孤尘见逼不出什么意外收获来,便只得转而又继续询问起后来情形。彼时独孤凝医者仁心,楚鸣乔亦无非分之想,二人相处坦坦荡荡,独孤尘却也听不出什么更气愤的事情来。
“凝儿心善救了你一命,你却对她死缠烂打,最后害她接连做出违反神遂宫宫规的事情来。我一心护她,又把所有罪责替她揽下,最终只让她在樵岛关了个幽禁。但是樵岛乃秘密之所,四周湖面又驻有许多哨岗,你一个外人是怎么寻得此处的?”独孤尘喝道。
楚鸣乔不好作答,因为这个问题就再也绕不过南宫绮绝和铁胡须了。只是独孤尘早已听闻南宫绮绝以重金赎出楚鸣乔的事情,便自然也猜得到此乃她拾珠楼干的好事。但独孤尘却想以此试探楚鸣乔,他如若执意欺瞒,也正好治他个罪。
独孤尘冷冷的盯着楚鸣乔,却看他还能耍出怎样的把戏?
楚鸣乔思来想去却仍旧不知如何起头诉说,便急得说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忧。教主若要罚,罚我一人就好。”
独孤尘却喝道:“我问你是如何到得樵岛的?你只需如实回答。”
但独孤尘才骂到一半,他便又得意的笑道:“终于还是肯说出真话了。”
楚鸣乔心里为难,便又要一人独揽全部罪责。如此说法,怎不再次激怒了独孤尘?但楚鸣乔却说独孤尘若不答应,他就是死也不会再讲了。
“哈哈,你不过贱命一条,也想要挟与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南宫绮绝愿花重金赎你,掌管太湖营的铁胡须为你引路,怕不是我捏造的吧?”独孤尘盯着楚鸣乔愤道。
楚鸣乔当即跪下为南宫绮绝和铁胡须求情,但独孤尘却得意的笑道:“怎么?有求于我就肯下跪了?”
“此二人于我有救命恩,教主要罚请罚我楚鸣乔一人。”楚鸣乔恳求说道。
“混账,我是教主,如何处理他们是我的事情。你几番逆我反我,我巴不得将此二人连同你一起都收拾干净了。”独孤尘恨道。
楚鸣乔相信独孤尘说得出就做得到,便唯有再恳求起来。独孤尘见楚鸣乔再无先前嘴硬模样,便又得意又鄙夷的说道:“你若不求我,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了他二人;但是你开口了,我就偏偏要处置他们,而且罚的越重越好。”
“为什么?”楚鸣乔当即愤慨道。
“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你,看不起你,此事能令你歉疚难过,我就很高兴。”独孤尘直接了当的说道。
楚鸣乔知道独孤尘心恨于他,便再求情也是徒劳。如此,楚鸣乔便问道:“那我怎么做你才能称心如意?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他们二人?”
独孤尘一下就感兴趣起来了,便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只要死掉,我便眼不见为净,心情自然就好了起来。我心情一好,就会宽恕了他们。”
楚鸣乔觉得自己不容于天地,便黯然道:“一教之主,切莫食言。”
说罢,楚鸣乔便伸手要取剑自裁。但独孤尘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说道:“你要这样子死法,我可是要反悔的。”
楚鸣乔听不大懂,独孤尘便只好冷冷的盯着他质问道:“凝儿就在对面,你是打算让我父女反目对吧?”
楚鸣乔这才反应过来,便只得收起长剑又问道:“那我该如何死法?”
“我管你如何死法,总之你就不能死在我们父女面前。”独孤尘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