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是各自前去领罚报道,堂上便就剩得楚鸣乔和独孤凝二人了。
独孤凝见楚鸣乔长叹一息,便笑道:“这回儿可算知道教主不好当了吧?”
楚鸣乔点点头,便拉住独孤凝的纤纤玉手说道:“幸得凝妹出场说话,才平定双方分歧,否则这事情还不知道要争论几时?”
独孤凝却摇摇头道:“他们之间的分歧哪是我一句话就能抚平的?”
楚鸣乔心里好奇,遂追问了起来。独孤凝于是将自己看法直接说出,原来司空野渡和向晚舟早在独孤尘时代就已经因为各自所管辖的内容而产生过矛盾。只是彼时面前有更为强势的独孤尘站着,二人才不敢将之摆上台面。其实就算他们各自隐忍,独孤尘也是心知肚明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牵制左右护法,叫二人难行合谋的一种手段。
独孤尘一直坚持让足智多谋的司空野渡主内,而叫公正不阿的向晚舟管外,实非用了各自所长。但独孤尘乃雄才大略之辈,他只要二人不拖后腿,就足可将神遂宫不断向前推进,所以就算没有各取所长,神遂宫依然蒸蒸日上,教内各部照旧心服口服。
可是等独孤尘去世后,这种平衡就消失了,二人便也渐生出间隙来。此事从天下剑盟攻打神谕峰一战就能窥出端倪。可见若无强势人物压制,这左右护法之间就难以出现制衡状况。
楚鸣乔于神遂宫虽有救命之恩,其人武功造诣亦绝顶非凡,但处事随和又心性自在的他实在算不得是这类强势之人物。
独孤凝虽然看透了这些,但他却不敢和楚鸣乔直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办得此事需要铁腕手段和权谋用心,楚鸣乔心存善念,是断断学不来的,况且楚鸣乔也不打算长久的去坐教主这个位置。
独孤凝细细的看了楚鸣乔一眼,在她心里,眼前这个无甚心机、只求自在洒脱的人不就是他原本最好的状态吗?
是夜,楚鸣乔和独孤凝在府邸设宴招待司空野渡和向晚舟。
楚鸣乔起初还担心二人不一定全数到场,如今见得左右护法皆来赴宴,岂能不心里高兴?
楚鸣乔于是先与司空野渡和向晚舟同饮一二,罢了又将二人过往为神遂宫征战功绩说略一通,言语中满是赞誉之情。
司空野渡和向晚舟听罢皆是心生感触,便当即以酒答谢起楚鸣乔来。
楚鸣乔一饮而尽,稍许又忧伤说道:“我少是曾听人讲过赵国大将廉颇和蔺相如的故事。他二人虽因小节生隙,但念及大局却能修好共处,最终演绎将相和一幕,为后世传为佳话。我们神遂宫只是一个江湖教派,自不敢去比赵国;但左右护法对神遂宫的重要性,却当得廉颇蔺相如。二位若能尽释今日堂前之嫌,亦比得将相和之美,于我教而言,更是十分要紧的事情。”
楚鸣乔说罢,司空野渡和向晚舟皆是面生愧意起来。
独孤凝见状便说道:“我虽少参与教内事务,却也听过两位护法叔叔的丰功伟绩和仗义事情。遥想当年武中圣在浔阳设伏围困左护法所部,正是向叔叔率二百余部冒死解围;而神谕峰下,亦是司空叔叔奇计解救左右护法和四天王。这些事,你们应该比我都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