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琢磨什么鞭法不鞭法的啦,快说,然后呢然后呢?”赖小五忍不住开口催促,虽然他早就知道最后是邵功名被人开了瓢儿,但他还是好奇得不得了。
尹飞灵瞥了他一眼,似是微嗔的模样,满面的泥尘也盖不住她晶亮动人的星眸。只听她继续说下去:“我定睛一看,原来那个酒鬼是拿了一条衣带缠上了酒葫芦,然后以舞鞭之势,用那酒葫芦向邵功名击去。只听那酒鬼道:‘对付你这下三滥的角色,岂不是弄脏我的佩剑?这样吧,我便委屈点,用酒壶和裤带陪你玩玩,解决你这渣滓,比解手还快些嘞。’
“那酒鬼的身法轻盈灵动,他像是喝醉了一般,歪歪扭扭地旋身,鬼魅一般地在庙堂里穿梭。只见他右臂一扬,那裤腰带像是灵蛇一样,在他手中抽旋挥砸,指哪打哪。邵功名往哪儿躲,他就往哪儿砸,饶是邵功名怎么抵挡躲避,那酒葫芦总能准确地砸在他的鼻梁骨上,把他的鼻梁都给砸歪了,又红又紫肿了一大块。”
“痛快!这种拐小孩儿的渣滓,就该打得他脑袋开花!”赖小五猛拍巴掌。
“不错,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这邵功名罪大恶极,的确该受惩治。”樊华也郑重颔首。
尹飞灵笑道:“更痛快的还在后头呢!邵功名被打得晕头转向,怒吼道:‘你是什么人?’那酒鬼哈哈大笑,笑声震天:‘啧啧,真是个不肖子,连你爷爷都认不出吗?’邵功名大怒,咆哮道:‘有种你报上名来!’那酒鬼咂了咂嘴,笑道:‘我若是没种,又怎会有你这乖孙儿?只可惜家门不幸,乖孙变成小败类,做爷爷的都要面上无光呦。’
“那酒鬼句句挑衅,邵功名暴跳如雷,挥鞭再打,可这一次他却不是冲那酒鬼而去,而是用长鞭卷起地上的麻袋,转瞬便将那农家孩子收进怀中。他拍开男孩的穴道,低头嘀咕了一句,然后大声道:‘信不信我宰了他?’
“那男孩吓得浑身哆嗦,站都站不稳了。见邵功名怀抱人质,那酒鬼果然停下了攻势,他抱起双手,笑道:‘你若有胆,便宰了他。信不信我逮了你,先抽你的筋,再剥了你皮,将你浑身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一半油煎,一半盐码。放心,我手艺很好,保证你这样都死不了。而且我还会留下你的眼睛,让你清清楚楚地看我怎么拿你的肉喂狗。你若饿了,我还会赏你两块嘞。’
“他嘴上虽是在笑,但言语之中却是不容置疑。邵功名僵持了片刻,忽用力将少年向上抛起,转身就逃。那酒鬼赶忙飞身跃上,将少年一把接住。可就在此刻,那少年竟抓起一把匕首,往那酒鬼心窝扎去!”
“啊!”赖小五和樊华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叫。癞骨子更是一把抓了尹飞灵的小手,急切地问:“然后呢然后呢?那少年跟邵功名是一伙儿的?”
尹飞灵拍开他的爪子,抽回手道:“我只听一声闷响,那刀子扎进了酒鬼的皮肉。因为天色极暗,他穿的又是一身蓝衫,伤得如何我看不真切。可那少年却是吓得六神无主,双手一松,匕首掉在地上。他满手的鲜血,想来这一刀戳得必是极重。突然,方才作势要逃的邵功名又纵身飞回殿中,狞笑着对那酒鬼道:‘饶你是孙悟空,也逃不过我如来佛的神掌。抽筋剥皮是么?就来看究竟是谁抽谁的筋,谁剥谁的皮!’
“说罢,邵功名大笑着上前,他刚要对那酒鬼出手,忽听一声铿鸣不绝,那酒鬼人如离弦之箭,转瞬已掠至邵功名身侧。下一刻,血溅三尺,那邵功名的脑壳就掉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