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这位公爹,功高震主,乃一方王爷时,崔谨言还是难掩紧张的嘟囔道:
“我到是想不紧张,可是子墨你瞧瞧,咱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也不换洗下就去见王爷,这是不是显的太没规矩了。而且还有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安子元,再怎么说他针对你我确实不对,可他险些被处死,最后被发配边疆,这里面也有咱们俩的缘故在。我就担心公爹他,迁怒之下对我可谓憎恶在心,你母妃本就不喜欢我,若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在把王爷给得罪了,我以后在辽东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望着崔谨言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安子墨一个没忍住还是笑出声来了,并且牵起对方的手,连声安慰道:
“好了谨言,你就别胡思乱想的了,赶紧回车厢里在好好休息下吧。而且我像你保证,我父王和母妃绝对不同,父王他是个恩怨对错极为分明的人,否则赏罚不明又如何带领三十万大军,将士们也不会信服他啊。因此二弟的事情,错本就不在我们,只要将事情和父王说清楚,他不会迁怒在到你身上的。更何况若真出了事,不是还有为夫护在你身前,所以你就放宽心吧,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崔谨言一琢磨,安子墨说的也对,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辽东王她迟早是要见的。
这样一想,崔谨言觉得就算有再多的担忧,那也委实显得没必要的,所以就见她深吸一口气后,就很痛快的点点头,跟着崔谨言向着辽东边疆军营处赶去。
虽说安子墨二十载没有回到辽东了,但不得不说,他这位世子,在辽东三十万大军里的威信是极高的。
或许就是因为,辽东王将他的画像,每每进京都会叫画师做上一副,然后摆挂在自己的大帐内,所以几乎是安子墨才到了大营入口处,就连那把手在两侧的寻常将士,竟然都立刻认出来他的身份。
虽然这些将士,想不明白本该在帝都的世子爷,怎么会赫然出现在辽东了,并且还来到了军营之中。
但是随即而来的,自然是阵阵的欢呼和狂喜。
就见得其中一名将士,更是在躬身见礼后,就立刻说道:
“世子怎么过来了,若是王爷知道,指不定要多高兴了,还请世子跟我来吧,末将这就带您去王爷的大帐。”
安子墨闻言,笑着说了声有劳,而后就拉着崔谨言的手,一并进了大营。
并且从进入营地的这一刻起,安子墨的心才算彻底放下,他知道就算那些大内的人,真寻到他的踪迹了,此刻起也都不打紧了。
在辽东的地界上,就算是皇家的人,那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这一点自信,安子墨还是有的。
心里思量着,等到安子墨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已然到了辽东王的大帐外。
虽说这位父亲,也时长抽空会去帝都看望他,可是每一次辽东王,其实都要冒着孤身前往,可能被皇家翻脸软禁,甚至是杀害的危险去父子团聚。
想到从今往后,这种殚精竭虑的日子,总算是有个终结了,安子墨不禁难掩激动的,领着崔谨言不等人通禀,迈步挑开帐帘就进去了,想要给自己的这位父王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