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慧娘坐了一整天的马车已经很累了,还要骑马连夜赶往京城,身体很快吃不消了。只觉得小腹闷闷胀胀,每次马蹄起落似乎都能带动她的肚子飞起又跌落。
但是祁慧娘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只能说与她没有母子的缘分,她为孩子点一辈子长明灯祈福。
快马加鞭跑出二十多里之后,另外一条路上迎面有大队人马纵马疾驰而过。祁慧娘命令所有人下马隐在草丛里,等大队人马走远了才再次上路。
双喜问她:“祁大人,您相信关将军一定会听您的建议设伏?”
祁慧娘边在马上调整着姿势让自已尽量舒服一点,边淡然反问道:“为什么不信呢?”
双喜沉吟良久,才吞吞吐吐的说:“这种时候自在是在殿下身边的人才是功劳最大的,关将军万一舍不得这份功劳呢?”
“那他就连其他的功劳也没有了。”祁慧娘嘴角勾出一抹冷然的微笑,“我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但是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就不是故事。”
双喜怔了怔反应过来,立马背上出了一层薄汗。杯酒释兵权的故事他小时候没进宫时在戏文里听过,是说某位开国皇帝为了收回皇权,把辅佐他的将领都用毒酒毒死了。
这种戏文自然不会在宫里听到,但是这个故事双喜却一直没忘。这会儿听祁慧娘提起,先替她担心了几分。
“祁大人,有些话不能在皇上面前提……”
祁慧娘知道双喜是好心提醒她,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温和笑意,“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觉得这个故事里的皇帝并没有做错,兵权不同于其他,对于那些不听话的武将,就应该下重手惩处。不然国家怎么会安定?”
双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祁慧娘转头朝他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前面如同乌云一般的巨大城池,“前面是不是就到京城了?”
祁慧娘一行人是天亮后第一批进入京城的人,这个时间有很多人还在睡梦中,也有一些人家的主妇开始准备一家人的吃喝。
京城很大,祁慧娘前世生在豪门,嫁的也是豪门,除了出嫁或者偶尔走亲戚就没有机会出门。这会儿看到眼前笔直的街道,林立的酒幡,也被京城的大气磅礴震憾住了。
“这位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两位相貌过于阴柔的男子拱手示意祁慧娘往路边走,祁慧娘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暗暗握住了袖中的匕首,随时准备抓一个当人质逃离京城。
其中一个男子朝祁慧娘温和的笑了笑,“夫人不必惊慌,奴婢是奉宝安郡王殿下之命来接您入宫的。”
祁慧娘能确定自已一定没有见过这两个宫人,他们却在自已穿着男装的情况下,一语道破自已的身份,而且还搬出宝安郡王的名头,而不是直接说是皇上派来的,可见是知道她与宝安郡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