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长不停的示好,此消息千真万确,若每回都拒绝了旁人的好意,等他恼羞成怒了转投他人何苦来?”
“您不是连陈端茂那厮儿都原谅了吗?”
董有森绕了半天,原来是点最后一句,李英兰扔香蕉皮进垃圾篓,才正色说:“我不是原谅他,是陈端茂凭自己的本事,让咱们不能毫无顾忌的踢开他。”
“可是户长呢?他不走仕途,现在是户长,顶天是里正,不停的献殷勤,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成日左一声董老爷,右一声总兵娘舅的奉承你,这样的人和他交际过深,你就不怕被吹上云端,再重重的摔下来?”
董有森被说得面露愧色,他这些日子在外行走,逢人都是来奉承他的,他一贯又是好结交的性子,一时还真的有点飘。
“你细想,户长转性图你什么?”
李英兰看老二一言不发,又苦口婆心的说:“想借你往上爬,这样的人得一直防备,咱家不是别人牟利的踏板。”
董有森苦着脸:“娘,放消息给我,只是一件小事儿,省我自己打听费功夫。”
“对呀,一点小恩小惠,小事堆积久了,等你拿习惯,殊不知人家攒着。有朝一日用你很难办的大事来求,你会不会抹不开颜面,咬牙答应他?”
董有森这下彻底蔫了,按照他的性格,和男人爱面子的心情,被架起来,肯定会一口答应。
“现在怎么办?”他为难的开口。
“脑子和眼力放清明些,以后少搭理他的殷勤,要知道他的殷勤可能是慢性毒药,让你借都借不掉。”
董有森垂头丧气的应声:“是,儿子知道了。现在请嬷嬷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英兰沉色脸色思索,目光所及是佳音,正专心致志的盯着誊抄稿,像是听不懂他们的谈话。
“罢了,请来家中见一见。就算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嬷嬷,也要和眼缘才请,没得让她挑人,咱们也可以挑她。”
董有森得了吩咐,自行出去安排。
午后,骤雨初歇,老天爷让大家喘了一口气。
到外院散步活动筋骨,看着眼前的茏翠被雨水冲刷干净,一颗颗水珠在叶片上左右摇晃,李英兰觉得日子过得很宁静。
每逢安静的时候,她就怀念从前的热闹。
“娘~我把崔嬷嬷请来了。”
看见董有森驾车爬上坡,李英兰颌首转身进屋。她没有烹茶的本事,所以直接用空间里的上好毛尖茶招待。
等老嬷嬷颤颤巍巍的下车,缓缓走进内院,她刚一落座,李英兰端上来七分满的热茶。
“您是……”老嬷嬷迟疑,不知该如何称呼。
眼前这位太太保养得益,皮肤光滑,没有老年斑,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看不出真实年纪,但她为自己上茶,这不是下人才干的活儿吗?
李英兰客气的莞尔解惑:“我是佳音的奶奶,我的小孙女六岁,想找位老嬷嬷栽培,便请您过来。”
“别看我家是二进院,并没有下人伺候,想着没有几口人,凡事亲力亲为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