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近来帮他调理身子略有成效,可眼下那一丁点的好,同算计他相比,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你说的出来散个步?”
白姝:“......”
她能说,这真的只是个巧合么?
她又不会算命,怎么可能知道傅云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天杀的予修这个蠢货,还在这个时候点了她的穴,她能怎么办,她也很冤啊...
“你不必质问她,是我今日突然要来的,我与她这么久没见面,也根本没法取得联络,怎会有机会,一道算计你?
祭司大人,你多虑了。”
眯了眯眼,予修不怒反笑,“是么?”
傅云珏一副坦荡模样,“今日我来,是有要事相告,与我家夫人无关。我若当真是奔着救她而来,怎会一人在此等候,岂非愚昧?”
“有要事相告?不知世子爷深夜到访,究竟有何要事?”
他们二人可从不是朋友,他会这般好心?
傅云珏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白姝,亲眼看见她似乎稍稍丰腴了些,精神状态也很饱满,这段日子悬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了。
“天色不早了,你先将我家夫人安置了,傅某再行与你细说。
你放心,傅某说了,今日是为你而来,便绝不会趁机将夫人救走。”
予修轻笑,“世子爷也算是个翩翩君子,你既这么说,本座自然不会不信你。啪啪——”
拍了两下手,予修唤来手下,将点了哑穴的白姝带走了,自己则走到傅云珏身边,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
傅云珏抿唇,目送白姝安然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远远的,再也瞧不见了,方才收回了视线。
“咱们目下去哪儿?”
予修沉吟,“自然是去本座的书房。”
......
书房里,灯火通明,大齐与南朝的两位军师,此刻正坐在桌前,浅浅品尝着当年的雨前龙井。
“傅某竟不知,祭司大人竟然爱喝大齐南方的茶。若我知晓,此番来朝,定然会备上厚礼。”
“喜欢不喜欢,不过是一念之间。近来不过是尊夫人让我多喝绿茶,我才想起来,之前有人送了本座一包雨前龙井,世子爷来的,可真是时候。”
傅云珏淡淡一笑,他不是没听懂对方话里的揶揄,可同今日他登门的目的相比,这点揶揄,根本算不了什么。
“傅某既喝了祭司大人的好茶,那作为回报,便要与祭司大人好好说说,今日此行的目的了。”
予修不可置否,“本座洗耳恭听。”
“嗯...傅某一向喜欢有话直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据手下回禀,南帝的宠妃,可是死了?”
“是,到底是你的人,世子爷的消息,当真是灵通的。”
“我的人?”傅云珏摇头,“蒋半夏可不是我们的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世子爷就别再给我放烟雾弹了。这蒋半夏,从前是白辅年安插在南朝的细作,可在此之前,她可是喊你小舅舅的。
若没有蛛丝马迹,本座定然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如今人已经没了,世子爷是欺负本座死无对证,才敢这般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