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振聋发聩,看着人群中间那个身穿青袍的县令,那个本该保护他们的人。现在似乎是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一般,秦安安刚才说的桩桩件件都让他们感到胆寒,若是自己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你有证据吗!你能拿出证据说本官的夫人参与其中吗!”县令像是突然捉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喝问秦安安。
证据定然是没有的,只不过若是现在落了气势,那就前功尽弃了。秦安安冷笑一声,开口说:“证据定然是有的!只是现在不能给你,若是你销毁了证据,我们可就没办法了。不过……”
秦安安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冷厉了起来:“若是县令大人一意包庇,那来日就是进京告御状滚钉板我也是不能罢休的!”
听她这么说,县令当下就有些慌张,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毕竟都说到滚钉板告御状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秦安安手上其实是没有证据的。
当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后面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女声。
“且慢!”转身一看,竟然是自家夫人带着小婢赶了过来,她微微昂头,看向秦安安的眼神中带着蔑视,“怎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是打算从哪捏造证据,来诋毁朝廷命妇!”
不过秦安安此时也并未露怯,与前来这里的县令夫人对视,她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算计,这女人今天认罪也要认,不认罪也要认!
只是突然的鼓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看过去之后,却是一个神情哀凄的中年汉子,脸色灰败的站在鼓前。
“何人击鼓!”随着县太爷的声音,差役上前把那个汉子带到了众人面前,“你是何人?”
那汉子一见县太爷就赶忙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青天大老爷啊,求您给小人断一断吧!”
“你站起来好好说。”县令现在也急需要一个人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不要盯着他夫人一个人,“你有什么冤情,要状告何人,都一一道来吧。”
“小人要……要状告您夫人,”那汉子怕人不让他说,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小人姓牛名二,家住南城猫耳胡同,以砍柴为生,老母在家摆摊卖菜,那日您公子宋廉纵马踢翻了小人老母的菜摊,老母气不过,上前阻拦讨要说法,哪知公子竟一把将老母掼倒在地,可怜我老母已七十有三,当时便昏倒了。”
这时差役就要想按住那汉子,只是周围人都看着,面面相觑又不敢上前。
“后来我们辗转知道了是您家公子,本想找您说明,可谁料,夫人竟然先找到我家,看了看便走了,之后,就是这个老贼婆!”汉子指向蓬头垢面的嬷嬷,眼中全是恨意,“这个老贼婆,她纠集一帮混混,把我们家撵出了家门,老母也因此没有得到救治,撒手人寰了。”
说罢,汉子宛如脱力一般,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