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看这般形状,觉得有些蹊跷,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就也有人来状告县令夫人,她低眉敛视跪坐在地上的牛二,却在他面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不过这也算是瞌睡了送枕头,这下不仅仅有了证据,还不用自己动手,秦安安也乐得在一旁看戏,伸手拽了拽还要上前的陆贾,秦安安笑了笑,没说话。
“这不是小二哥么!我还想说你们前阵子怎么突然伴奏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旁边有人认出了牛二,“你们家大姨人那么好,就这么,就这么……”
一边说着还抹起了泪,想来是认识牛二家的老母。
“丧尽天良啊,”人群中似乎还有读书人跟着应和,“当官不能为民做主,不说爱民如子罢,居然因为亲子行凶,纵容妻子逼死人家老母,这简直天理难容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读书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如同一滴水滴进热油中,周围人群情激奋立刻都开始声讨县令和县令夫人。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县令现在已然已经压不下周围群众的怒火,只能让差役上前拦下这些老百姓。
可是周围围观的人眼见得越来越多,差役们也不敢强行用武力破开包围圈,只能被众人推搡着,被包围的越来越小。
县令夫人毕竟出身大族,是个见过世面的,现下里也只能丢车保帅,对着蓬头垢面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怎么还能不明白,她们家这个小姐,从小在家就被骄纵着长大,无法无天,家里的大爷拿她都没办法。
自己年纪大了,受点苦自是不算什么,若是这一遭替夫人顶了罪,之后自家一家老小,尤其是年纪尚幼的小孙儿,也能有个好前程。
思及如此,当下心一横,挣开钳制住她的庄户汉子的双手,爬到县令脚边不住磕头。
“老爷明鉴啊!这一切都是老奴一人所为,与夫人无干啊,是老奴见不得自小带大的公子受苦,见不得公子他被人冤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老奴做的啊。”说着还想上前抱住县令的腿告饶,怎奈她被捆住双手反剪在身后,只能趴在地上用浑浊的双眼对县令告饶。
“你,这又是何苦呢,”县令怎么不知道自家夫人的雷霆手段,只是这老嬷嬷在家伺候已经十余载,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想到只要她认了醉,那么两边的面子都可以保全了,定定心神随后说,“来人,把张嬷,罪人张氏带进大堂!”
然后就是一段如同演戏一般的开堂审案,秦安安在一边看的百无聊赖,只不过众人都热血沸腾,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大义灭亲的戏码。
“本县现在宣判,首罪罪人张氏和罪人陈大,以及参与牛二家大人的流氓混混,捉拿后皆五十大板看押起来,择后再审。首罪张氏,陈大,暂时收押,待本官上报朝廷,再由大理寺裁断。”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有些疲惫的说,“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