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你这是咋了?”那小丫环本来便被阮玉嫱的死吓的狠了,此刻看着闫婆这阴测测的面色,心中愈发的怕起。
闫婆却疯了一样的推开她,跑到院中跪下,疯狂的大叫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夫人!当时奴才也是让逼无奈,奴才也不想呀,都是吴家,都是吴家的错!
他们最歹毒,他们想王权富贵,因此他们叫我掐死了你的孩儿,叫自个儿的孩儿来顶了包,阮玉嫱实际上是吴家的孩儿,她就是吴家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她贪的无厌,她今天死是她咎由自取的,可奴才没呀,奴才此刻是真正的忏悔,太太饶了我吧,太太放我一条生路吧!奴才给你嗑头了夫人!”
闫婆一边说着,就疯狂的嗑头,脑门都已嗑破了,却半分也不觉察一样,貌似稍微嗑的轻点,下个面临死亡的,就是她。
刚才得知了消息的爵爷仓促赶来,就听见了这一通话,瞬时面色苍白似雪,貌似全身都在发抖,指着闫婆的手更加抖的厉害:“你说啥?”
那闫婆见着爵爷也半分不畏怕,赶忙跪着爬去,扯着吴员外的衣摆哭嚎着说:“爵爷救救奴才,爵爷快帮奴才求求情吧,奴才真是真心忏悔了,奴才真是真心忏悔了!”
西宁伯爆怒的一脚踢开她,怒吼说:“我问你刚才说啥?”
闫婆貌似有一些疯了,激动地说:“伯夫人,死去的伯夫人留下的孩儿,不是她,不是她,她是吴家的闺女,吴太太的闺女!伯夫人的孩儿,被我掐死了,但我是无辜的,是吴家逼着我这样做的,都是吴家的错,都是吴家的错!”
西宁伯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面上,面色已然苍白,心中更加不知究竟是啥情绪翻涌而上,刺激的他几近要晕过去,他凶狠的咬了牙,才勉强说:“我的闺女呢?死了?”
闫婆貌似是让西宁伯的阴森的眼神都吓傻了,赶忙说:“不必!”
“说!”西宁伯嘶吼道。
闫婆看了眼对边那扇满是血水的门,就是全身颤抖个不停,几乎癫狂地说:“前些天,奴才从吴家那里得了消息说,说是他们发现一个女孩儿,也是16岁,也是庆阳镇人,并且,她手上有,有伯夫人的帕子,吴家人说,要杀死她,奴才猜测,也许,也许她还活着?”
“谁?”西宁伯的声响都几近要没有了气力,虚弱异常。
“就是,就是月明小店的东家,苏明明。”闫婆咬着牙道。
藏在黯处的苏明明脸色猛然一白,生生愣在那儿,全身都僵直了。
她查了这样良久的真相,只为查出吴家追杀她的原由,只为把后边的元凶抓出,斩草除根,却没曾想到,查到最终,居然还有这样结果……
脑中一幕幕忽然涌现,这点点的线索,此刻忽然变的这么顺理成章。
“娘亲说,这帕子肯定要留给你以后当陪嫁,因此全家的好东西都被徐氏给霸占亦或变卖了,我都将这帕子给藏的好好的。”
“娘亲生前最痛你了,啥好东西都可着你,哥小时候才羡慕你呢。”
“娘亲本来也是在吴家做奶妈的,可也是16年前,生了你后,忽然就说不作了,只想回家种地,也不知为啥,吴家家中做活,可比种地挣钱多了。”
苏明明脸色一点点的发白,心跳都紧跟着加快,她的娘亲,之前对她好,就是因为知道她身份不俗,她叫她肯定要带这块帕子,就是因为这是见证她身份的惟一信物,她的娘亲离开吴家,只因为她心虚从吴家偷走了个本应该被掐死了的孩儿……
西宁伯此刻几近已然石化在了那儿,唇瓣动了良久,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对老眼已然通红,不知是恨,还是悔:“我早应该发现的,我早应该发现的……”
他第一眼看见她,就觉的她长的二分像,就是那通身的气势相差太远,叫他从没敢往这上面想过。
他不论怎样也没想到,自个儿放到心尖儿上痛了16年的闺女,是一个假的!而他的亲生闺女,却差点被掐死,乃至流落农家!
西宁伯恨呀,满心的恨,恨不能此刻就掐死了闫婆泻忿!
“来人!给我将这婆娘拉下去,乱棍打死!”西宁伯吼出,却又还是说:“慢着先关起来,容我问过吴家,我再搞死你!”
那闫婆却是半分不怕一样,只一个劲地继续嗑头:“伯夫人在天之灵千万别找我,奴才啥都忏悔,奴才啥都说了,别找我,别找我啊!”
西宁伯恼羞成怒的怒吼:“来人!去给我找吴家的人来!”
“是。”府上的仆人们第一次见一贯温和的爵爷发这样大的性格,吓的赶忙跑了。
苏明明依旧僵在那儿,不知怎样去接受这般一个事实。
萧青阳却是脸色微沉,心中隐约的有一些不爽快,却还是大手揽住她的腰肢,脚尖轻点,悄声离开了这西宁伯府,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必要继续多呆。
这一夜,西宁伯府灯火通明,一夜未灭。
吴员外被伯府的人叫来时,还是从被窝了爬起来了,心中都觉的有一些没有好气,啥事不可以等明天再说?非要今天早晨扰人清梦不成?
但当他看见满脸阴森的西宁伯站花厅中时,吴员外这心,莫明的便喀噔下,觉的不妙。
“爵爷,这是咋了?”吴员外悻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