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姑姑接着说:“长公主要大局为重,莫乱宴席,一会儿工夫贤妃主子也还要来,如果叫贤妃主子看见这乱局,到时该是咋收场才好?岂非丢了长公主府的脸面?”
善德凶狠的一咬牙,才吞下了这样一口气:“来人!给我把这狗奴才拖下去!赏20板!”
满腹的火气,总要找个发泻的口子,苏明明动不的,就只可以拿徐氏撒气了。
徐氏闻言,面色瞬时就白了,急忙说:“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饶命啊!我……我是照着长公主的吩……”
“啥?”善德阴森的瞠着她。
那老姑姑也是疾言厉色的瞠着她,直接一耳光扇过来:“狗奴才!居然还敢顶撞主人,你刚才搞湿了长公主的画,单单这罪名都够你死上十次!居然还敢顶嘴!”
吓的徐氏一个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来,只可以在心中黯叫倒霉,她明明是让长公主专门找来对付苏明明的,刚才那种画,也是长公主一早安排下的计谋,压根不是她搞湿的,可如今到头来,都成了她的不是!
但独独,她是没有这胆量多说的,她虽说蠢,但也不至于不明白当下的情势,只怕她多废话一句,只怕她多废话一句,长公主如今一怒之下杀死她全都有可能,到底她贱命一条,哪儿像苏明明这贱丫头,这样好命?
徐氏被拖下去时,还死死的瞠着苏明明,心中眼中,全都满是不甘。
要知道,她这回来,是抱着爆富的心眼来的,却没有曾想,变成了个用废棋,惨不忍睹!
徐氏的一路杀猪一样的哭嚎声,直至完都被拖出了苑,这满院儿才可算是消停了。
就是这苑一安静下来,这氛围就更诡谲了,诸人不敢讲话,小心谨慎地看着善德的面色,善德和苏明明间的博弈,任什么人全都插不进去嘴,特别是如今,善德输的一塌糊涂,恐怕稍微一惹,便会死的很惨!
善德长公主一咬牙,才忍下一口气,对诸人说:“贤妃主子还没来,本公主先去安排预备,众人自己玩吧。”
说完,就忿忿然的回身,在奴才们的簇拥之下出了苑去了。
明明嘴角微勾,闲散的坐了石桌边,捻起一枚提子剥起,貌似对刚才的事儿没半点影响心情的感受。
司琴在边上给明明添茶,心中却是黯黯心惊,她第一次这样直面地看见自家小姐的魄力,才明白,小姐重用莹儿不是没道理。
苑中的诸人呆在这儿也是不自在,一个个面色悻悻的四处散开,美其名赏花鸟,可谁心中不知道?仅是明明的气势太强,呆在这儿,自己全都瘆的慌!
明明此刻面上虽然沉静,这心中却是已然心眼万千。
面对徐氏的出现,她实际上没面上的这样镇静,她想的好多,善德把手伸向了湾头河,她刻意将徐氏找来刺激她,那样光子和大哥呢?
她会不会连带他们也动了?
一想到这儿,明明的心都跟着一紧,脸色也白了三分。
光子上回来信,已然是个月之前的事儿,这一月有没出事儿,她却是不的而知,她第一次感受到一阵后悔,一阵无力,她在长安运筹帷幄,却独独连自个儿的家人全都无法护的周全。
“小姐?”司琴看着明明出神了,才多叫了几声。
明明才回神:“恩?”
司琴把手上的茶盏递过去,悻悻地说:“小姐的凉茶。”
明明此刻却是没有啥心眼喝的,全都光子和大哥的顾虑是一回事儿,今天这宴席怕是不简单,她总觉的,才是一个开始……
贤妃主子为什么迟迟不到?当真是宫中有事儿耽误了?还是另有计划?
申家那里本就对她非常不利,现在贤妃的一举一动怕是也是意味不凡,但她此刻独闯虎穴,实际上也是两眼一缕黑,后边的路,还要更是谨慎些才好。
“小姐怎的又出神了?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儿?难道……与那女人有关?”司琴试探着道。
明明摇了下头:“没事儿,我如今坐的有一些无趣了,四处去走走吧。”
“是。”司琴点点头,赶忙放下了茶盏,才紧跟着明明走。
这花鸟观赏台分外大,如果今天仅是单纯赴宴,来到这等地方,怕也是惬意。
只独独……
明明一个抬睛,忽然看见花丛中一个小男娃从不远处跑过。
明明神光一闪,喃喃地说:“光子?”
司琴有一些怔怔地说:“小姐咋了?”
明明立马说:“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