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困惑地说:“二姐,咋了?”
明明斜靠在石亭的栏杆处坐着,搓了搓脑门:“一点小事儿,没有啥,你要带乖宝儿出去?可多看着她点,当心给搞丢了。”
光子才笑说:“安心吧,这回的诗会男男女女都有,乖宝儿不是惟一的女孩儿,不打眼的,并且,这整个越州上下哪个不认的咱们家小翁主?不会扔的,姐你咋总觉的我不靠谱啊。”
明明无奈的一笑:“乖宝儿,你要跟着小舅爹去玩么?”
乖宝儿先是眼一亮,随之又有一些犹疑地说:“乖宝儿陪着母亲好了,母亲不高兴,乖宝儿哄母亲。”
明明捏了下她的小脸:“母亲不高兴乖宝儿也哄不好,出去跟着小舅爹玩吧。”
乖宝儿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对,母亲不高兴,唯有爹爹哄的好!”
光子一听就皱眉说:“二姐,是不是姐夫惹你生气了?”
明明一笑:“你不要听这小妮子胡说,他能惹我啥?行了行了,你还出不出门了?”
光子才安心了,左右只需不是姐夫惹生气了,那就是小事!
光子笑嘻嘻地说:“那便等姐夫来哄好啦,乖宝儿,我们出去玩。”
说完,就把乖宝儿直接抱起来:“走喀!”
乖宝儿欢欣起:“出去玩!”
明明看着这一大一小离开的身影,控制不住轻笑着摇头:“这俩,全都是孩儿。”
叫人羡慕的孩儿。
明明做不到那般纯粹简单的心眼,只可以倾其所有,为乖宝儿守护一片顶好的天地,叫她不受风雨摧残,叫她一生不必长大。
她现在做的所有,不都是为萧青阳,为乖宝儿么?
思及此,本来有一些暗然的心,此刻也敞亮了好多,她历来不贪心的。
明明抬睛一扫,就看见了安静站一边的小柴禾,估计着是和光子一块进来的,但从头至尾都没半儿分响动,叫人分毫留意不到。
明明看见他就无奈的摇了下头,同样是孩儿,但也有不省心的。
“你不和光子一块去?”明明问。
小柴禾说:“不爱热闹。”
预料里的答案,明明没有好气的笑说:“罢了,我问了也是白问。”
小柴禾抿唇,说:“王妃娘娘是遇见了啥难事儿?”
他一来就发现了,她眉宇间染着愁思,就算笑着也没那样的真切,他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可对她的情绪,他看的历来用心。
明明淡声说:“恩,一点小事。”
一样应付光子的话,同样拿来应付小柴禾。
就是光子信了,小柴禾却是定定地看着她说:“不是小事。”
明明轻轻讶异的挑了下眉,轻笑:“你这聪明劲用在念书上多好。”
“王妃娘娘如果有难事儿,我可以帮王妃娘娘排忧解难。”小柴禾道。
明明一笑:“这事你怕是没有办法帮我。”
小柴禾抿唇不语,但看着明明的目光却非常执着。
他很少见她这样低落的情绪,平常即使生气,亦或恼火,眼眸中也从没有过忧愁。
明明侧头看着平静的湖面,低声说:“真心这种东西,是最简单,却又最奢侈的,我之前觉的既然有了真心,这世间便无难事能挑拨,但我却忽视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身在其位身不禁己。”
这回皇上对萧青阳赐旨御赐大婚,叫苏明明的心中忽然敲响了一道警钟,原来对付萧青阳的办法,又多了个。
那这回的事儿,究竟是妥协,还是不妥协呢?
如果真的妥协了,她没办法去怪罪萧青阳,可也没办法去原谅他,即使一枚真心全付,又怎能经的起这世事变迁的后果?
小柴禾沉声说:“未必会身不禁己。”
明明挑了下眉:“但迫不的已,那应该怎样?”
“既然是真心,便不会有迫不的已,王妃娘娘不应该不相信任真心。”小柴禾看着她道。
明明心中轻轻一动,貌似明白了啥,心里的一个死结,此刻随着小柴禾这样一句话就莫明其妙的打开了。
她不应该不相信任真心,也不应该不相信任萧青阳。
明明扯了扯唇说:“你年龄还小,迄今连个喜欢的娘子都没,居然还懂的这通大道理?”
小柴禾看着她,心中道,因为我也不会为任何事儿对你身不禁己。
小柴禾面无神情地说:“戏本子看多了。”
明明:“……”
小柴禾抿唇:“王妃娘娘不必总是这么担忧,我会帮王妃娘娘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