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宦官看着苏明明的态度不善,就也有心刻意刺激她,就冷笑:“这皇上旨意,杂家哪里能知道?但皇上对临淄王素来诸多顾念,对临淄王的一应事宜都非常看重,临淄王迎娶正妃6年,却没诞下世子,这事倒叫皇上非常忧愁呀……”
老宦官说着,就冷笑着看着苏明明,貌似想看她难看的面色。
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嫁入夫家6年还没能生下个儿子,的确实确算的上是一个最难堪不过的事儿了。
但谁知苏明明却是脸色纹丝不动,反倒有一些闲散的端起茶盏喂了口茶,才淡声说:“之后呢?”
老宦官被这淡然的口吻哽了一哽,心中都跟着惊奇,不知这苏明明究竟咋想的,这全都还坐的住?
难道是装出的淡定?不过老宦官心中却知道,无论她是不是装的,跟前这女人的城府都不是一样的深!
明明清冷的神光扫到了那老宦官的身上,吓的他全身一震,清了下嗓门才勉强的正色说:“皇上顾惜临淄王,到底临淄王如今也全都年过30,膝下却没一个子嗣,恐怕后嗣困难,就想着为临淄王御赐大婚,赐一个侧妃,这般一来,也可以替临淄王妃娘娘分忧,也许还可以叫那个侧妃诞下一个小世子,替临淄王承袭爵佚,岂非乐哉?”
老宦官说着,口吻中都不免带三分幸灾乐祸的味,看戏一样看着苏明明,只等这女人气急败坏。
嫁入王府6年,迄今还没诞下世子,临淄王府却没一个女人,世人全都说临淄王痴情,实际上说白了还是这女人善妒,眼中容不的沙子,这会儿工夫如果知道这消息,就算多能干的女人,如今怕是也要气的半死了。
“你想的美!”光子冲进,就大骂说:“休想塞任何女人进府!”
明明神光清冷的扫过光子:“光子,退下。”
光子气恼的指着那宦官说:“二姐,这人……”
“我叫你退下!”明明寒声道。
光子被苏明明这口吻给震的胸口一跳,乖乖地闭了嘴回身出去,就是却不走远,便站门外听着里边的响动。
蔺总管哈哈大笑:“刚才那个就是王妃娘娘的弟弟吧?早听闻王妃娘娘的弟弟的才名,听闻才16,就已中了进士?这可是不得了,现在看起来,前程似锦呀,并且还这么维护自个全都姐,往后王妃娘娘的靠山也许也是有的,假以时日,等王妃娘娘的弟弟可以熬出头了,王妃娘娘在王府的地位也许能稳固些。”
因为侧妃的背景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身为正妃却是农女出身,后边没半分依靠,只等侧妃一进府,诞下小世子,这王府哪儿还有这苏明明的容身之地?
蔺总管口吻中的嘲讽非常显然,苏明明却是冷笑:“蔺总管这样替我操心,恐怕已然知道了这侧妃的人选是谁?”
蔺总管如今压根不将苏明明放到眼中,非常傲气地说:“自然知道,说了也无妨,左右王妃娘娘也迟早都要知道的,就是那司马家三小姐,有着越州第一闺秀的美名的司马青莲,王妃娘娘应该很了解才是。”
“但我听闻她前些天失踪了。”明明淡声道。
蔺总管哈哈大笑起:“王妃娘娘多虑了,既然是圣上要御赐大婚的人选,自是要作好最佳的保护措施,咋会叫这司马家千金失踪呢?”
说完,就尖着嗓门大声说:“还不快把司马三小姐给杂家请进!”
此话一出,光子的面色彻底的黑了,便连刚才还尽力沉着的小柴禾袖里的手都跟着捏紧了下。
明明却貌似预料中一样,依旧淡然的吃茶。
蔺总管如今看着苏明明这种清高自傲的模样便不舒服,一想到这女人对他的轻视和无所畏怕,便愈发地想看见她倒霉时!
因此他如今分毫不介意把司马青莲拉出来刺激苏明明,左右御旨都到了,还怕啥?
不多时的工夫,就见几个小宦官把司马青莲给送进,她仪态端庄,举止从容,没分毫的落魄,反倒精巧的面孔上,带历来沉静又典雅的气韵,就是那对历来沉静的眼眸中,此刻染着三分几近压制不住的的意。
是的,得意,从没任什么时候候譬如今的她更有资格的意。
把跟前这手腕强悍的女人摆一道的感受着实很美妙,苏明明不是盼着她在御旨到之前向被送去庙宇,亦或定下姻约么?如今好了,她跟这道御旨一块出现于她地跟前,没任何的防备,她依旧还是光明正大的进了临淄王府,她依旧还是来了。
谁也挡不住她的步伐,包含苏明明!
明明看着司马青莲,没错过她面上的任何情绪,定定地看了一会,才轻轻牵涉了下嘴角:“司马三娘子,别来无恙。”
司马青莲恭敬地给苏明明致了礼:“承蒙王妃娘娘挂念,往后都是一家姊妹,还请王妃娘娘多多照料。”
明明清冷的扯了扯唇:“一家姊妹?还没进门呢,便这样笃定了?”
司马青莲笑盈盈地看着苏明明:“我可不可以进门,王妃娘娘心中应该很清楚不是么?否则,王妃娘娘是想抗旨不尊?”
声音刚落,就听见一个低浑的声响从门外传来:“就是抗旨不尊,又怎样?”
司马青莲自信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仓促回身,就看见萧青阳大步进来。
明明看着萧青阳的那一瞬,不知为什么,只觉的心中一紧,有一些事儿,终归是逃不掉了。
萧青阳走到苏明明的面前,安抚的瞧了瞧她:“御旨到了咋也没有派遣人去告知我?”
如果不是府宅中隐卫赶去告知他,他怕是都不知道他的小女人如今在“受憋屈”。
明明没讲话,实际上她仅是担忧他被情绪牵引,做出不理性的事儿来,实际上她还是想可以尽力避开一点皇上的锋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