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门客的眼眸中却是闪过精光,浅笑着说:“圣上此言差矣,这司马青莲如今,也许还是有那样一点作用的。”
皇上脸色都染上了三分怀疑:“你的意思是?”
那门客邀功一样的笑说:“咱们现在的局势确实不咋好,但只需这司马青莲利用的当,完全翻盘可能性都非常大,圣上一想,萧青阳现在确实盛气凌人,杀了蓝眼匈奴王,叫蓝眼匈奴举国全乱,越州有苏明明坐镇,也算刀枪不入,可有一点就是,萧青阳迄今还在蓝眼匈奴,想从蓝眼匈奴赶回,恐怕没半月是不成的,这半月的时间,是不是足够咱们把临淄王府完全换个水?”
皇上眼睛都亮起,一拍桌,兴奋地说:“对啊!寡人咋忘了这一茬儿?萧青阳如今远在蓝眼匈奴,咱们却是近在跟前,临淄王府的事儿,咱们显然可以先下手为强!”
“圣上英明!”门客接着说:“咱们只需先将临淄王过世的消息透露出去,无论他活着死了,在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死人了!这么一来,司马青莲自然可以身怀六甲直接进入王府,司马青莲后边有圣上撑腰,咱们略施小计,就可以叫那临淄王妃娘娘苏明明乖乖让位,譬如请个郎中号一号脉,就说司马青莲肚中的孩儿是男娃,那这临淄王府未来的主人就是司马青莲肚中的孩儿,苏明明即使再厉害,没萧青阳撑腰,更没诞下世子,压根是争不过的。”
借此机会处理掉苏明明,把临淄王府落入司马青莲的手上,不也便等同于将这临淄王府落入了皇上的手上?
皇上冷笑着说:“司马青莲一旦名正言顺的成为王府主母,就把越州一切统兵之权都交由朝堂,等萧青阳回来……那越州就已不是临淄王的越州了。”
是皇上的!
门客笑说:“这么一来,算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轻巧取胜,如今看起来,圣上当时留下司马青莲这样一张底牌,还是非常明智之举的。”
这惯用的吹捧伎两个,叫皇上非常受用,讥诮,略带的意,如今貌似是事儿有了解决的办法,皇上的心情也好起,脸色都和缓了好多:“司马青莲何在?”
“已然安置休养了,再过顶多3天应该就可以勉强下床,到时大约也可以号脉瞧瞧肚儿中有没响动了,如果有那就是省事了,如果没,喝一副假孕药,就也有了,事急从权,也只可以这么了。”
司马青莲是不是怀上了孩儿,怀上的谁的孩儿,怀上的男娃女孩,全都无所谓,在皇上的眼中,在朝堂的人眼中,就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皇上直接阔步出去:“寡人亲自去瞧瞧。”
司马青莲如今就是他最终的底牌,事儿再出啥差池,就再无挽回可能。
朝堂和越州已然完全撕破脸,何况这一场撕吧中,赢家显然是萧青阳无疑,连舆论都已造势作好了,只等萧青阳回到越州,恐怕这越州便再不是大周的领土了!
萧青阳自立为王都不算啥,乃至非常有可能对朝堂发兵进攻,从而篡位!
一想到这儿,皇上就是脊背一凉,神光都狠厉了三分,无论怎样,他决不可以叫这种事儿发生!
如今惟一的胜算,全压在司马青莲的身上,这是他惟一一个翻盘的机会,必需要将攥住,因此皇上更加半分不敢懈怠,自是要亲自去见一见司马青莲的。
皇上一出去,就立即有小宦官扯着尖细的嗓门叫着:“摆驾!”
……
此刻一个清幽的小院儿中,仆人们全都几近只顾着低头做事儿,从不多言,进出也没有啥响动,终究送走了个郎中,送行的小丫环便恭敬的回到了房中。
挑开竹青色的纱幔,对床上躺着的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说:“侧室妃娘娘,该用膳了。”
司马青莲只觉的全身一抖,惊醒一样的张开了眼睛,那一夜的恶梦还没散去,萦绕在她的心里,叫她恐惧。
司马青莲把头埋地跟深了三分,不作回应。
那丫环口吻染上了三分凉意,恭敬的神情都显的这么生硬,明显打从内心深处里还是看不起她的。
“娘娘切莫闹小孩儿性子,如今已然到了用膳时,如果不吃,这身体怎样养的好?娘娘千金之躯,如果有个啥损伤,婢女怎样跟上头的人交待?到时如果不可以把娘娘平安送回越州,也不知娘娘还可以有啥其它的路可走。”
此话听着恭敬,实则带要挟。
司马青莲现在除了乖乖吃饭,乖乖吃药,乖乖“怀上孩儿”回到越州,不然下场……
司马青莲的脑中一下便涌现出了那一夜的恐惧,。
如果不听话,那下场是啥?下场就是那冷漠无情的君主再度的将她丢到那样子的火坑中去?叫她受尽折辱而死?
司马青莲“啊”尖叫起,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全身都抖的筛子一样,面色苍白地说:“我,我吃。”
小丫环嘴角如有似无的揭起一缕冷笑:“早这般不便好了?”
说完,就拧身出去,明显是去传膳食了。
司马青莲捂着嘴在床上轻声的哭起,打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等屈辱,如果说她被那蓝眼匈奴副将蛮横的压在身上,当着诸人的面扒光了衣服,被破了身体时,她心中唯有满满的悔恨,悔恨自个不应该选择这条道,不应该为下避苏明明从山坡上跳下,落入蓝眼匈奴人的手上。
但当她听见朝堂的人亲口对蓝眼匈奴军说,皇上的命令,这女人随你们玩搞,可留一条命便好了时,司马青莲的世界瞬时一片黑黯。
她已然不知是后悔,还是恐惧了。
她真的觉的自个错了,错在不应该选择这样子的一个合作伙伴,错在自觉得是的觉得人人全都是有最至少的底线的,她错在觉得自个儿的价值对皇上来讲实际上很高,高到叫他不惜一切代价也保住她!
一开始发展路线也确实如她所料,可最终她却发现,这冷漠的君主想保住的唯有她的一条命,而不是她这人,至于她这人,却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二次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