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山里杂草丛生,特别又是冬日,全都是枯枝杂草的,非常容易划伤肌肤,小柴禾走在前边拿出长剑来给苏明明开路,到底她一身细皮嫩肉的,划一下就是个小血口子。
明明倒没有顾的上去管这些,就是步伐仓促的上了山。
她在上山之前已然让所有人把越州封锁,如今司马青莲惟一能逃出越州的路大约就这样一条,到底朝堂的部队便在银铃峰的南山那儿,完全可以接应她,她自是要从这条道将她拦下来。
忽然,苏明明听见一阵悉率的走路声,就立马凝神顿住步伐。
小柴禾也停下来了,明显他也听见了。
苏明明和他对看眼,就点了下头,动作轻缓又快速的躲到了一边的一个草丛中,他们背后跟着的人也全都是机灵的,各自藏好了。
便在苏明明刚才藏好时,前边的一个小路上便走出来一队商人打扮的人,人数大约十几个,全都是男人。
但即使这样,苏明明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当中一个身形分外纤瘦的人,特别在这一堆男人中,显的非常显眼。
“啥人!”大约是越州军里巡逻的放哨小兵在山里巡查,发现了这一队人马,就厉声喝止住。
那客商的人立即赔着笑面说:“不好意思这官爷,小的们是路过这里经商的,是华阳城人,如今紧赶着要回去呢,听闻城门边有蓝眼匈奴人在打仗,我们不敢往那里走,便想着从银铃峰这里离开。”
那放哨小兵却是寒声说:“如今不方便,全都给我下山去!要想出越州,再等几天!”
“诶……这官爷,行行好呀,我们这是有急事啊。”男人腆着脸求道。
放哨小兵看了眼他们的队伍,全都是男人,没王妃娘娘下令要找的那女人,却还是冷着脸骂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赶快滚!”
声音刚落,就见那带头的男人猛然拔剑就要刺入那放哨小兵的胸口,苏明明摸出一排铁钉便直接飞出,当中一针刚好打中了那柄剑,把那剑给打掉了地面上。
这是萧青阳惯用的黯器,他每每出门也许未必佩戴剑,但这些铁钉却是时时刻刻的藏在腰际的,他用这些黯器的能耐,苏明明是见识过的,一排铁钉飞出去就可以杀一排人,并且每一颗铁钉都可以正中眉峰亦或咽喉,一击毙命,没一颗铁钉浪费。
苏明明想学,萧青阳一开始还不咋答应,觉的这东西太危险怕她伤着自个,后来苏明明软磨硬泡他才可算是教她了,但究竟学的不咋到家,眼下一排铁钉飞出……大约中一个。
那放哨小兵缓过神来,一看见地面上的剑,就是怒目横视:“好大的胆量!”
从怀中丢出了个信号弹,大叫着说:“来人啊!这儿有狂徒要闯出!”
此话一出,瞬时满山中的驻扎兵都收到了消息。
那客商也干脆不隐藏了,眼眸中凶光尽显,直接拔出了藏着的佩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小柴禾立即带人从草丛中一跃而起,冲着那波人撕杀起。
因银铃峰比较大,这放哨小兵发出了信号,援兵赶来大约也要要个半柱香的工夫,因此唯有及时赶到的小柴禾等人可以跟这些“客商”中的人拼杀。
两方人马交缠在一块,特别是那“客商”的工夫都还不弱,明显都是高手。
因此一时胶着在一起,难分胜负。
苏明明看着这情势,柳眉都紧跟着轻轻皱起,如果真是朝堂的人,朝堂为救司马青莲,不惜派出这样多的顶尖高手,便为救这样一个本来应该用废掉了的棋子?
她之前咋没有发现这皇上这么的重情重义?当时阮玉嫱传出“死讯”时,皇上也冷漠的可以,如今到了司马青莲这儿,便值的他费这样多的心眼非要把人给救出去不可?
苏明明觉的不可能,惟一的可能就是,司马青莲身上还有皇上想的巨大利益!这利益大到让皇上觉的即使用这样多的高手的性命给她铺路,也要叫她平安回京。
究竟是啥利益?
苏明明正皱眉思索着时,就见客商里的一个身段纤瘦的男人已然悄悄从乘乱向南山跑了。
那趔趄的脚步,一看只知道是弱女人,还真觉得穿个男装就可以瞒的住她?
苏明明冷笑,直接快速追上去。
司马青莲一路发了下的狂奔,从没任何一刻,譬如今更想活着!
打从进入王府后,几近每一天都在濒临死亡的难受中活着,全都在没尊严的活着!终究她出来了,终究她要迎接美好的未来了,因此她跑的好快,快的期盼自个一瞬时就可以立马赶往长安。
但便在她觉得那一些人给她掩护的很好,她可以脱身时,却发现了背后紧追着的苏明明。
“啊!”司马青莲被脚底下的枯枝绊倒了,直接摔了一跤。
抬头便看见苏明明已然追上,吓的面色发白的爬起来就要接着跑。
苏明明直接从怀中摸出了把短刀,飞出,刚好插在她脸庞的边上,司马青莲这一瞬吓的都觉得自个已然死了,全身都发抖着。
“跑呀,咋不接着跑了?”苏明明冷笑着走来。
司马青莲惊惧地看着她,向后噌着身体后退:“苏明明,你,咋……”
苏明明站她面前,寒声说:“我咋来了?你觉得我顾着前方战局,便没有心管你了?当时巴巴的费劲想进王府当侧室妃,现在可算如愿了,却咋还想跑了?真觉得临淄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