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来,她不知做过多少的努力,却也换不来他多看眼,长安上下都是艳羡的眼神,如若羡慕苏明明一样的羡慕她,因为即使她6年都没生孩儿,端木阑也没纳一个妾。
她在外边妆模作样,端着这份矜持,可心中却骗不了自个,对端木阑而言,她大约也仅是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你嫁给我是啥目的我知道,我娶你是啥目的你该也知,既然都心知肚明,便不必装样,你顶好清楚,进端木家的门,便将那一些歪心眼收敛起来,敢给我出半分幺蛾子,我叫你死的比你想的更快。”
这是她印象中端木阑极少的几回话语之一,她迄今还记的他的眼神,阴森的像毒蛇,叫人恐惧,乃至畏怕。
就连阮玉嫱此刻此时想起来,貌似也可以感觉到那眼神里的森寒阴森,全身都控制不住一个颤抖。
“太太,到了。”
舆车终究慢慢的停下,小丫环的声响打断了她的心眼,把她的神思给拉了回,阮玉嫱才回神,一咬牙,直接下舆车。
书房中,端木阑坐上首,二位门客和两名黯探分别坐两侧,恰在议事儿,氛围有一些严肃。
端木阑一改之前游山玩水时的闲适惬意姿态,此刻的他,脸色沉沉的坐那儿,除了三分沉着之外,还隐约带三分恼意。
“黯查了这样些日子,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端木阑凉凉的道。
那俩黯探霎时觉的凉汗涔涔,抱拳说:“临淄王防的滴水不漏,我属下这些天已然黯查了好多越州偏远的地段,乃至一些偏僻的山庄都没放过,可却还是没发现半分练兵的痕迹。”
边说着,相互对了个目光,才顿了下,接着说:“卑职怀疑,这越州8成是……没私自养兵吧。”
端木阑一拍桌,冷笑:“没养兵?没养兵萧青阳哪里来这样大的胆量?他如今天益猖狂,如果不是没把握和支撑,咋会这样?不要给我找籍口,越州必定藏兵,并且还好多,即使给我将整个越州挖地三尺,也必需给我挖出来!”
黯探不敢再多说,赶忙抱拳说:“是。”
一个门客却摸着胡须说:“实际上大人既然已然认定了临淄王藏兵之事儿,那何苦还要查?”
“不查出,你觉得萧青阳这精明狡黠的人能自个认下这罪名?”端木阑冷笑着道。
“实际上如果只在乎结果的话,大可不必这样麻烦,大人你只需认定了萧青阳藏兵,那便当他真的藏兵了好了。”
端木阑怀疑地说:“啥意思?”
“大人莫非不知道,比大人你还想盼着除掉临淄王的人,可圣上,反观大人你,在圣上边前现在是深的宠信,只需大人在圣上边前一句话,圣上必定也是要直接下令派兵到越州严查,到时何需大人你这样憋憋屈屈地在越州畏手畏脚?到时皇上直接派兵过来大兴土木,这越州就是一个虫蚁都藏不住。”
端木阑闻言脸色却依旧清冷:“你觉的萧青阳是这轻巧的可以在他头上动土的人?”
别说他,就是圣上,现在面对萧青阳的事儿上,特别是想在越州做啥,全都要掂量再三,莫说如今,就算6年前,皇上都不敢轻巧对萧青阳太过分,更况且如今?
即使他说的话圣上信了,但圣上也没有这胆量在没分毫证据的状况下,直接派兵过来严查越州,不然这事就是皇上理亏,也许萧青阳等的也就是这机会,直接乘着舆论的风波就这样反了。
堵住了天底下悠悠之口,自个占了上风,这多年他养的兵力料来也不弱,此后皇上这御座,全都要坐不稳了。
思及此地,端木阑的眼神不禁的又沉了三分。
这门客被说的哑口无言,嗑嗑巴巴起,面色也有一些难看:“这……”
端木阑却是幽幽地说:“只是你这话倒也说对了一半,再咋说,这越州也是萧青阳的地盘,我现在再咋查,料来也查不出啥来,不搞个大动作把越州翻个底朝天,恐怕压根查不出啥来的,真地想查,还是要靠皇上的派重兵来。”
随之顿了下:“就是,叫皇上派兵,也要给皇上一个正二八经的由头。”
“那大人的意思是……”
端木阑冷笑:“须要一个由头,说白了,也就是须要一个证据,这证据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实际上也不难。”
几个门客的眼都跟着亮,就说:“那这事便好办多。”
才要继续商议,谁知却听见外边一个家奴说:“大人,太太来了。”
端木阑的脸色猛然一变:“谁来了?”
那家奴听见这阴森的声响便吓的腿肚儿一颤,颤抖着说:“是太太来了,才长安赶来的,今天,今天刚到。”
端木阑的脸色猛然冷到了冰点,怒极的骂说:“谁许她来的?”
那家奴颤抖着说:“太太,太太哭着来的,说是,说是遇上了啥事儿,仿佛,仿佛和临淄王妃有关,大人要不要见她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