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玄衣失魂落魄地朝着天玄殿走去,心中留下了无限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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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豢龙逄和姒牧这二人,子以跌心中是十分敬佩的,毕竟大王这些年来四处征战,夏后皇朝的政事还能有条不紊地维持下来,全都仰仗着豢龙逄和姒牧在内主持大局。
夏后皇朝虽说的确在日渐衰弱,但在外有风破天、韩统等稳固疆土,内政有两位公卿稳定朝纲。
这姒履癸的气运,是真的羡煞旁人啊!
他心中无比羡慕,所以,对待豢龙矢与风南鸢表面上的客套还是维系的很好的。
三人一路来到太白楼,早已是宾朋满座。
“来人!”
“哎!来嘞!”小二闻声,一抬头便见风南鸢一身亮红袍子,格外扎眼,忙上前谄媚了一番,道:“不知三位今儿想吃点什么?”
“吩咐膳房,今日,有贵客到来,店中鲜菜,有样上样!”
好在风南鸢这第一纨绔的名头很好使,掌柜远远儿地就瞧见风南鸢三人,立刻亲自出马,引路至三楼的厢房,好酒好菜很快给安排上了。
在进门之前,风南鸢瞥见了一个身穿藏青色大氅,头戴黑色纱帽的人,走进了隔壁那间厢房。
“以跌兄,此处乃寻城三大酒楼之一,菜品丰盛,还有闻名天下的美酒杜康,虽说是你请客做东,但不妨碍我们兄弟二人为你接风洗尘,本公子再次借花献佛,以这杜康美酒庆祝以跌兄高升!”说完,风南鸢端着酒杯便开始第一巡的劝酒。
子以跌眼角抽了抽,无奈地道:“那以跌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风兄!”
豢龙矢随即也笑道:“子兄,请!”
三人闲聊了几句,风南鸢与豢龙矢便同时举起酒杯,风南鸢道:“以跌兄从有商一路颠簸,短短五日便来寻城,一路辛苦,这杯再敬你,洗涤纤尘。”
酒过三巡,子以跌已有些微醺,连声作谢:“大王命跌押解费刑、干辛、左师曹三人回寻城受审,身为臣子,自当奉命行事,日夜兼程!”
言罢,三人酒杯一撞,一饮而尽。
“来来来!”风南鸢又将子以跌的酒杯斟满,“饮酒要趁兴致高,这杯敬以跌兄新贵入朝,官拜下大夫,祝君气运加身,更上一楼,步步高升!”
随即,豢龙矢也附和道:“对有商大公子见闻丰富,钜学鸿生,这次大王封你为下大夫,往后在下军中的装甲,还得靠子兄多多费心了!”
子以跌闻言,连连摆手道:“豢龙将军此言差矣,在下初来乍到……”
三人之间的谈话就这般不痛不痒,你推我挡地进行着,但风南鸢和豢龙矢还是问出了一些关于有商的情报。
子以跌暗暗在心中叫苦:唉,今日大王当殿封下大夫,看似恩宠,实则是将我当做质子,扣在这寻城,想要再回去,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了,也不知两个弟弟与母妃听得此信后,会做如何打算。
待三人正喝得痛快之时,风南鸢眼珠子一转,倏然感叹道:“如今九州列国齐心,归附我夏后皇朝,如今大王也算能享得片刻安宁,安心朝堂,我夏后皇朝,未来可期啊!”
说到此处,不禁撩起袖袍,擦拭着眼角处。
“南鸢兄所言极是。”豢龙矢吃了一口菜,放下手中的筷子,清贵而冷傲的表情中,带着几分仰慕,冲着皇宫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说:“年幼时,只听人说大王沉迷于杀伐,荒废朝政,我祖父更是寝食难安,日日愁眉不展,每日都想思量着大王又要出兵攻打哪个方国,又有多少人会死于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