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南鸢只经历了短暂震惊后,霎时回过神来,怒吼道:“冥北幽,你想谋杀同僚吗?”
“胆敢当众调戏镇国公主——”冥北幽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应是女娲手下,最完美的雕塑,那双灰蓝色幽深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狂傲,冷冷的嗓音,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说的话却尤为骇人,“案罪当诛!”
“冥北幽,别以为你是战侯,本公子就怕了你!”风南鸢一张五官深邃的脸上,冷峻傲然,鼻梁高挺,眼睑细长,怒视着面前比他略高些的黑面煞神,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倒是战意浓浓的表情,“你说本公子调戏就调戏?本公子与殿下男未婚,女未嫁,这、这最多算是毛遂自荐!”
“再说了,殿下早就收下了我风家的天乙凤求凰古钗,还有豢龙氏的护族神物:金鳞梧桐战衣,我们这是正常的求婚嫁娶。”说完,风南鸢还不忘转过下颌,冲着姒玄衣抛了个媚眼,“对吧,妻君……”
“妻君?”
姒玄衣被这两个字震得眼角直抽抽,风南鸢,你认真的吗?
“风南鸢,你这个凑不要脸的!”董桑君一听,好兄弟居然不讲义气,一招便将了他的军,哪里肯依,骂道:“你之前答应了绯樱郡主,等她长大了娶她为妻的!”
“等那丫头长大,本公子都老了,不合适!”风南鸢说话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身形却陡然一转,飞快地虚晃一掌,将自己的手腕从冥北幽拿铁耙子一样的掌心中抽出,“这世间只有妻君与南鸢,才是天作之合!”
冥北幽长臂一挥,一把扣住风南鸢肩上的大动脉,仗着身高的优势,一双深遂幽暗的灰蓝色眼眸,傲然睥睨着风南鸢,杀意乍现:“你找死!”
此言一出,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带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远山般的眉宇微微蹙起,戾气隐隐,自带杀戮,异常骇人。
厢房中的人见状,表情皆是微微一怔。
这北幽战侯是怎么回事,居然对风南鸢起了杀心?
“北幽!”姒璟心尖儿一麻,忙上前打圆场,将冥北幽的手臂拿开,道:“孤找你来,可不是帮忙揍人的,来来来,先坐下再说。”
冥北幽目光如同冰冷尖锐的刀尖儿,冷冷的刮了风南鸢与董桑君二人一眼,而后落在了姒玄衣的脸上,霎时,整间厢房内火药味儿和醋味儿纵横交错。
姒玄衣蹙了蹙眉:这个幽冥煞神,真是太不近人情了,看不出来风南鸢是在开玩笑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期的男女观念极其守旧,摸个小手儿就同失了贞洁,像风南鸢这样随性的人,算是异类,这般的放荡不羁,倒是与辛无寂有几分相似。
唉,罢了,罢了!全当这幽冥煞神在好意维护自己的名声吧!
经此一闹,姒璟心中更为笃定,自己这位「挚友」是喜欢上自家妹妹了,比起风南鸢与董桑君,他心里倒是更认可冥北幽做自己妹夫……
啊!呸呸呸!
嗨呀,他在想什么?
这小子,他克妻。
父后也曾试探过他的想法,姒璟自己觉得妹妹与冥北幽在一起,根本就是冰山对雪域,相看两相弃。
两个人都不是很爱说话,而且都强悍,霸道,性子极其相近,偶尔也会觉得他二人像是天生一对。
但是!
姒璟可是非常有原则的,绝不能因兄弟情,就毁了自家妹妹一辈子。
原本父后就想着为妹妹招皇夫入赘,按照冥北幽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入赘他们老姒家的,说不定能从这方面着手,想出个法子,保护妹妹不被这家伙祸害才行!
思及此,姒璟连忙在脑子里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赶紧开口岔开话题,道:“据探子报,酉时三刻,那灵丹阁便拿出极品有助突破的丹药来拍卖,我们何不同去凑凑热闹?”
“璟哥,你修为已远超我们,这丹药估计北幽战侯也用不上,要去也是我二人去,你们去凑什么热闹?”董桑君不解地问道。
“要去你们去,我负责陪着妻君四处游玩,她去何处,本公子便去何处!”风南鸢态度十分明确,他和谁都不占一边,他要站在心上人的身边,说着,一把拉起姒玄衣就朝外走。
这一举动让冥北幽的脸更黑了,死死攥着拳头,从牙缝儿里蹦出来三个字:“风、南、鸢!”
那双怒火迸射的眼瞳孔,死死盯着牵着姒玄衣手腕的手,旋即眼神慢慢上移,仿佛正在扫射着风南鸢的命门,怎样才能避过一击毙命,定要打得他寸寸骨折,下半辈子无法自理,那恐怖的杀气笼罩着整间茶楼,温度骤降了好几度,若不是有姒璟在一旁阻拦,只怕明年的今日,风南鸢坟头上的草,能有一丈高。
董桑君眼珠子一晃荡,赶紧一把拉住弥生夙,一溜烟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