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又出事了,好不容易才洗白的名声又黑了回去,而且下黑手的人手段极为高明。
事情很简单,萧家庄园庄上一佃户人家的爹因病去世,去世前这户主人家曾向萧府借过钱,但萧府迟迟不肯借钱,导致那户人家去隔壁家偷银子,这么着两户人家大打出手闹到了衙门。
由此全城百姓都知道萧府见死不救枉顾人命的事,那名声自然也就不好了。
这件事麻烦在于,这是一件口说无凭的事。萧家可以说没人上门借过钱,那人可以说借过,萧家不肯。
而且世人大多同情弱者,弱者即为真理。
所以,若没有证据证明此人在造谣那么萧家只能背黑锅,而且是靠戏本子洗都洗不白那种,真真是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卫莞气的差点连饭都吃不下。
倒是萧澜吃的很欢畅,好像没事人一样。
卫莞差点忘了,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以为常了。
萧澜伸手给卫莞舀了一勺汤,示意她喝口汤压压惊。
“这么毒的招数,怕不是你的政敌想出来的?”
“估计是了。前几日花儿的戏把我写的这么好,自然就会引来别人不满,有此一劫也很正常。而且……”萧澜先一把拉住了她,“这种看似流言蜚语的毒招,无解。花儿若是登堂逼问,外人又该说萧家仗势欺人,不仅事情说不清,反而越抹越黑。”
“所以你想清者自清,闷声吃亏?但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沉默即是默认。
你的沉默只会让流言蜚语更加猖狂。等等,你该不会是无能为力吧?”
卫莞心想以萧澜那种雷霆手段,何时吃过亏,也就这一种解释说得通。
萧澜确实无能为力,“天子尚且广开言路,以当面谤己者受上赏。
我一个朝廷官员,若是连议论都议不得,那我岂不是要凌驾于天子之上了?”
卫莞一噎,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竟有种心疼的感觉,许是见惯了他一贯的能耐,所以才觉得眼下的处境格外心疼吧。
卫莞垂眸望着汤碗,把玩着调羹,“没想到,你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萧澜嘴角一勾,顺势将卫莞的脑袋推到自己面前,眼眸紧盯着她的眼睛,薄唇在她的红唇上一寸的距离,淡淡启口,“花儿这是在关心我?”
卫莞一把推开萧澜,满脸皆是嫌弃,“我是怕你连累我!我一向名声极好,自从成了什么劳什子萧夫人之后,那名声简直了!”
萧澜眸光轻扫过卫莞的脸庞,手支着脑袋,心里欢喜,“只要花儿向着我,任何流言蜚语我都不怕,花儿便是我的护盾。”
卫莞心头急跳,明明听多了这些油腻之词早就习以为常了,可为何这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呢?
卫莞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继续说这件事,“这事还是我出面吧。我是女人,公堂上与人争辩,别人也只当我刁蛮泼辣,说你御妻不严,远比你自己出面得个凌驾天子之上的罪名好。
若我争赢了,往后便无人再敢随便诋毁萧家。”
“御妻不严?”萧澜侧重在这四字上,眸光深邃地看着卫莞。
卫莞觉得跟他没法沟通,那是重点吗?
“不跟你说了,我要先去京兆府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