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结君子,酒桌成至交,酒高八千斗,不及情谊深。白仇策马而行,洋洋而笑,此来汴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
杭州城内。
一名面貌生得秀美无比的女子从城内一家小店走出,停留半刻后,快速向内城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向路人询问着些什么。
女子走后不久,一男子从城外赶来,在刚刚那家小店门口略作驻留。这男子正是江卢。
“抚宁苑…”江卢心中思计着些什么,毫无疑问,刚刚走出这店门的少女,风华不凡,虽然与修雪的模样有些不同,但却正是他跟了一路的修雪。
如今凌家不惜代价,只为捉拿修雪,而修雪却只身来到这杭州城,江卢出于担心,因此一路追来。
可这,“抚宁苑”?
江卢略加思索,恍然大悟。
杭州城的抚宁苑虽然表面是一家茶楼,但其店主——梅妆碧,却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易容圣手,其易容术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如此说来,修雪来此,应当是易容以避风险,可另江卢仍然感到怪异的是,既已易容,又为何要再入杭州城内呢?
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杭州城内人流匆匆,江卢见修雪已经没了踪影,况且她已易容,刚才他也未曾完全看清楚修雪易容后的面目,于是只得入店打探一番其中缘由。
江卢快步走入抚宁苑,“梅店主安在?”
店小二见人来,认得是江家少爷江卢,连忙迎上来:“原来是江少爷,不知喝些什么茶?”
“不喝茶,我来找梅店主。”
“哦,少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知店主。”小二正欲退时,一女子已是从纱帘之外,轻摇过来。
来的这女子,身材婀娜,衣裳单薄,点满浓妆,轻轻摇着扇子,略显风骚地向江卢走来。这人正是抚宁苑的店主,易容圣手——梅妆碧。
“江少爷来,所为何事?您如此俊朗,不喝茶,要易容么?”梅妆碧柔语道。
“不。”
“哦?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莫非…讨厌,若是这样,公子今夜再来吧…”梅妆碧故作娇态,卖弄着身子,故意地显出娇羞之态。
江卢见状,连连摇手后退,差点叫出声来:“梅店主,您想多了,当然不是。”
江卢这一惊也是自然,别看这梅妆碧是一个豆蒄少女的容貌,可实际上,这是她为自己施加的易容术!
真实的梅妆碧,其实早已是一个年逾半百的妇人,因此莫说是江卢,恐怕无论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
“那江公子到底是为何事而来?”梅妆碧微微提高声调,略有愠色,明显有点不耐烦。
“梅店主,刚刚那个来你店的女子,可曾与你说了些什么,你又可知她去哪儿了?”
梅妆碧听到这里,自然想起方才之事,倶言道:“那少女面有点生,并不像是江南中人,她只是让我为她易成貌美容颜,没有多说过什么话,交了钱便走了…说来也怪,她长得如此貌美,还来易什么容?”
江卢听罢,点了点头,谢过这梅妆碧,并从袖中取出银子:“梅店主,江卢还请您答应一事,莫要将这女子易容之事告于他人,江卢在此谢过了。”
“公子慷慨,定遵君意。”梅妆碧接过银子,喜笑着送走了江卢。
不知为何,江卢隐约中料到此事并不简单。
凌家人狡猾得狠,定然不会放过修雪,即便是她易了容,也仍然有危险。方才江卢已向梅妆碧询问了修雪易容后的面貌,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修雪。
既然是往内城去了,应当不会离开杭州城,因此江卢想要找到修雪,应该也不算太难,可这也正是江卢最为担心的。
要知道,凌家人在杭州城的眼线众多,想要监视一个人何尝不是一件易事?况且,于此地向内城走,最近的是哪里?正是那凌家府邸啊!
于是江卢不敢多想,直往凌府附近而去。
见江卢已经离开,那梅妆碧轻掂了掂银子,不由大喜:“哈哈,富家子弟出手果然阔气,十两啊!也不知那女子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