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仇略加思素,却又猜到些许,兴许又是挨一顿爹的揍吧,不,应该是又与爹切磋几合吧。不过此中结果,他心中自也明了,自己怎会是爹的对手?
想毕,白仇抽剑而立,指剑出鞘,向白绪愁做出攻势。
白绪愁微挽长发,折下一丝,随手轻挥,发丝点于面前长剑之身,白仇忽觉剑身猛颤,一道劲力从剑尖闪至剑柄,直冲全身而来,须臾之后,剑脱于手,自己亦被弹开数十步,险些栽倒于地。
“爹…”白仇看着红通的右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虽欲平息心境,却仍不止地喘着粗气,“仅靠发丝吗?”
果然,自己与爹的差距,恐怕用天渊之别来讲也不为过。
风势忽起,白仇注视前方,一道白影持剑向自己闪来,而后,剑归于鞘,白绪愁翩然而现。
“收好剑,你今日的对手,不是我。”
“啊,那是…”
白绪愁淡然往练武大殿方向一指,“他们。”
“他…们?”
……
逍遥山练武大殿。
约莫五十位白衣弟子正作势摆阵,持剑而立,剑指的方向,乃是一位亦着白衣的少年,这少年正是白仇。
“这…”白仇看着面前之阵势,心中一阵苦笑,“还真来啊,爹是想让我死吗!”
大殿另一侧,白绪愁正闲坐于一亭台之石椅上,石桌之上,早已斟上了浅茶,静候闲云,准备观战。
“破此剑阵,便可下山去!他们不会留情。”白绪愁饮尽一杯茶,复斟一杯,杯底落击石桌,绝音彻响,战势随之忽起。
旦见那五十人剑阵中的众弟子忽地立剑而出,齐踏飞步,剑势瞬息凝聚,直刺白仇。
白仇方觉,引出那万骨刚柔剑,本欲作迎挡之势,可剑之锋芒极盛,尚未至身前,便已有道道剑光闪来,白仇舞剑而起,慌忙挡下剑光,念道万不可迎上这剑锋,于是踏步而起,依其凌影无踪行,暂且闪过一击。
待白仇尚未稳住身形,那剑阵之锋芒已是再次杀来,白仇交相挡闪,移步不绝,虽能抗衡数息,却略无还手的机会。
“好强的压制力,不愧是逍遥纵剑阵。”白仇暗叹几声,欲寻破绽,微停了一刻,可尚未及他寻得隙机,众人之剑势已是齐杀而来。
未有意识,避无可避,白仇连连起剑迎往剑势,长剑共击,白仇顿时被击飞开来。
“寻机是好,亦不可忘却攻守。”亭台之内,白绪愁浅饮杯中淡茶,摇了摇头。
再看其势,那众人未给半点机会,连连聚步起剑,复杀过来。
“知道了。”白仇抹出嘴角丝血,提剑而出,径直向剑阵杀去。
白绪愁微眯眼眸,略有不解,可再看其处之时,白仇已是闪身作势,移步换影,侧击剑阵。
原来其方才看似欲直击剑阵,其实只是假做声势,为的竟是侧击剑阵薄弱之处!
此招倒是生了点效果,旦见白仇凌影无踪,闪身不见,再现之时,飞身一起,逍遥纵剑,一剑刺入剑阵之中心。
那剑阵之形顿时乱了些许,方才那剑,的确抓住了欲破此阵的必由之处。
这也是自然,白仇乃逍遥派弟子,自小便修炼逍遥纵剑法,虽未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却也掌握了其中不少决窍,而对这逍遥纵剑阵,当然也了解了许多。
逍遥纵剑阵,千剑归宗,光影齐出,若是施用合理,断然难显破绽。
但方才,众人急于攻击,阵前阵后虽皆有合守之机,但却将阵中之处暴露了出来。
守外而虚内,若是对上一般人,或许还算不上破绽,因为,一般人可能根本没有机会,在迎挡剑阵锋芒的同时,无伤地移步至阵中,刺出此剑。
世间能有此等移步之速的人,能有几个?因此,众人在布阵对战白仇之时,倒也没有刻意防守阵中。
可他们却未曾料想,白仇之身法,竟能迅捷至此!
原来白绪愁方才之话,并非仅是对白仇所言,亦是在给众弟子提醒,“不可忘却攻守”。
旦见白仇聚力于剑,顺势刺出,那阵虽看似纷乱,却又在片刻之间,复换阵形,合立四方,将白仇死死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