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仇心中不由惊呼一声,依方才之势,他分明已经可以破开此阵,可未曾想,只在瞬息之间,局势忽变,自己竟反被困入阵中。
未及白仇叹罢,那众人持剑聚力,一齐向中央刺来,眼见得剑光疾闪而出,白仇顾不得想,施出凌影无踪行,立剑腾空而起。
风声忽过,白仇飞身点地,艰难立于一边,方才若是再迟疑半刻,自己想必已被万剑穿心!
可即便如此,白仇腿部亦被那阵法之剑影划出几道血痕,以至于此时,自己连站立都略显困难。
“好险…”白仇看了看正渗着鲜血的脚部,还未及止住血,那众人又变换阵型,齐围而来,其速之快,甚至令白仇尚未反应过来,便已再陷不利之境。
旦见这五十来弟子,扬剑起势,纷纷立于白仇十尺之外,待劲风再起,众人复拥过来。
白仇微转身形,扫视四下,忽而轻俯下身,主动踏步而出,向围杀过来的其中一人刺去。
白影闪过,那人略觉异样,忙收攻势,起剑而御,奈何白仇身法奇快,任其御挡,依旧被长剑击伤,白仇趁势而击,将那人连连击退。
余下杀来众人见此,略顿脚步,而后疾步而出,向白仇身后刺来,白仇颇觉不妙,连连将面前那人横剑击退开,自己转身御剑,正面挡下剑势。
疾风再起,白仇咬紧牙关,横剑收步,向身后退去,奈何那被其击开之人早已执剑复杀过来,白仇再陷绝境。
面前一柄长剑,身后道道寒光。
白仇见势已是难避,忽地旋集真气,盈于周身,使出那逍遥刚柔剑法之舞式,扬剑而起,剑影飞闪而出,这才勉强挡下阵法剑势。
可未撑过数息,白仇便觉浑身传来一阵刺痛,再看时,白仇身着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半数。
“呃…方才分明已经尽力挡住剑势,竟然还是被划伤了,不行,这阵法变幻莫测,远比我所了解的逍遥纵剑阵要诡异得多,若再这么耗下去,我必败无疑,可他们的配合,简直无懈可击!”
白仇握剑之手悄然一松,眉头紧锁,尽力运转周身之气以暂封伤口,并欲再找破绽。
那众人岂会放过此机,旦见风声忽起,大殿之上落叶纷然,剑阵再次换形。
众人扬剑而飞身,须臾之间,白仇顿觉眼前一黑,抬头而望,那众人的剑阵似一张大网一般从天而降,向白仇撒来。
白仇心中暗叹不妙,可此刻腿已负伤,想必也难以使出那凌影无踪行,“莫非,真的要硬扛下这一击么?”
白仇见势,忽而起剑,使出刺式,迎天而起,本欲奋力杀出,但那阵法却再次换形,剑影齐杀,略无逃脱的机会,生生地将白仇逼落于地。
白仇边闪过挡,稳步落地,奋力移身,闪过剑刺,可自己的这几招步法,却令身上本未愈合的伤口裂开,鲜血四溢。
“啊…”白仇强忍疼痛,握剑之手愈紧,旦闻劲风声过,面前忽现数道剑影,白仇旋即运剑,万骨刚柔飞转而出,气流携动落叶,长剑破空,竟巧合地将剑影击散,那众人的阵形也再次乱了些许。
“这…”白仇连连收剑于手,“是巧合吗?”
身后寒光再现,白仇自然复转过身,迎剑而挡,剑势强劲,卷起道道劲风。
“不对,是风声!”
白仇心中念罢,身后及上空之处再次传来道道风声,这风并不猛烈,可声势却能被察觉,看来,他们要从前、后、上三方合围过来。
白仇似乎明白些许,忽地做势欲退,待退后半步,浅听得耳边风声,便尽力挑剑而起,尽余力纵身跃至一旁。
果然,瞬息之后,那三道剑影共相互击在一起,剑阵之形复乱了些许。
亭内,白绪愁本淡然饮茶,见得此状,面色虽未改,心中却不免暗叹了一声:“闻声是好,可耳朵亦是会欺骗人的…”
那众人见白仇不仅成功闪过此击,更令得剑阵大乱,心中亦不免感叹,看来此人似乎悟得破阵之要了。可要真想破阵,可没那么简单!
几息之后,略显纷乱的阵形再次复形如初,剑影凝聚,剑形忽散。
白仇见势,立于原地,屏息凝神,静闻风声,忽而听得风音从四方之境传来,白仇便已料到剑阵必定从四方合围过来,自己只需静候片刻,再向上遁去,便可寻机将阵形破开!
故而,白仇未动身形,只待风声愈近。
可须臾之后,那微弱的风声忽被嘈杂的剑刃相击之音取代,杂音纷乱,白仇顿觉双耳欲聋,心境忽乱。
“可恶,他们竟故意以剑刃相击来将风声隐匿,这下难办了…”
白仇注视四下,杂音愈发靠近,可剑影究竟会从何方刺来,如此一来,自己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必说破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