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声声嘈杂之音,似乎毫无规律,完全让人不知其究竟从何方传来。
白仇念此,心中忽乱,一时间只顾持剑向四下迎去,却并未击中何物,欲施凌影无踪行暂避,却又觉力不从心。
忽而间,只觉寒冷的剑光已杀至身前,数十柄长剑亦将从四方刺来,自己已避无可避!
“看来,今日要死在此处了么,没想到,我竟会死在同门手中,爹,汐儿…告辞了。”
“仇儿…你!”
亭台之内,白绪愁忽地放下茶杯,连连站起身来,见得眼前之势,若自己闪身去以掌接住剑势,那么众弟子定然非死即伤,可若是再不出手,白仇恐怕必死无疑。
“闻声是好,可耳朵亦是会欺骗人的…但,心不会。”
“心,到底为何物呢?一世修身,一心求境,欲得武炼之至道,弗得难销…”
白绪愁眉头紧锁,见势不妙,只得起掌,欲向白仇方向护去。
可未及白绪愁身影闪至,那剑阵所出的道道寒光剑影已经击于白仇所立之处,扬起落叶纷飞。
“仇儿…!”白绪愁僵立于原地,掌势尤在,眼中闪过一道玄光。
落叶随风散去,白绪愁看向其处,惟剩剑光破地之迹,却略无白仇的身影。
白绪愁自然觉异,可再看向其处时,那现身的逍遥纵剑阵法已然再次纷乱!
“什么?”白绪愁收掌抚势,心中不由一惊。
那众人见势,亦惊呼而出,方才之势,白仇分明不知他们的方向,究竟是怎么闪开那一击的?
众人正惊之间,一道红影从一侧闪过,长剑一出,竟将众人中的几人手中之剑斩断,那阵形亦随之彻底纷乱开!
忽而,红影现身,正是白仇,旦见其眼神迷离,持剑之手微微颤抖,身上的白衣已是被鲜血浸染得通红,还未及站稳,便脱剑于手,猝然倒地。
“仇儿!”
……
“一世修身,一心求境,欲得武炼之至道,弗得难销…”
逍遥山,后山,疗养泉。
一浑身是伤的少年正昏迷于泉中,而其身后,泉水之旁,白绪愁正盘坐于地,向这少年运功护法。少年也不是别人,正是白仇。
旦见白绪愁闭目起势,旋即而运,双掌忽落于白仇肩部,微风忽起,白绪愁的白发忽而扬起。
而后,只见得一道疾劲而温和的气流,从其掌间流入白仇体内,那平静的泉水亦泛起点点波纹。
“还好,并无大碍。”片刻之后,白绪愁收手挽发,站起身,微吸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白绪愁仍旧不解,刚才的仇儿,究竟是如何破开那逍遥纵剑阵的。
要知道,以白仇刚才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再使出那凌影无踪行以脱离剑影范围。
要闪避亦只可尽力以凡常轻功试之,可是以一般的轻功之速,又怎么可能轻易地闪开攻击呢?
除非,白仇在剑影杀至之前,就已经料想到剑击将从何方刺来,于是事先择定好了移身之处,可这依靠的是何物呢?
风声么?想必不是。剑击之音么?恐怕也不尽然。
“汐儿,爹,我是死了吗?”
正当白绪愁疑惑之间,泉水之中的白仇忽然缓睁双眼,看向四下,欲起身来,却觉浑身无力且剧痛无比。
“醒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