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仇端坐于椅,不禁回忆起方才之境况,在他救下若幽之际,似乎听得其说过什么“趁那人还没回来”之类的话语。
也就是说,劫下若幽的不止刚才那男子,断然还有其他人物。
可他们为何要劫下若幽呢?莫不是若幽招惹了谁,引得人家追杀至此?
白仇越想越疑,忽觉身体传来微痛,看向胸前,白衣早已被鲜血浸染,还夹杂着点点泥渍。
白仇解开胸前衣物,以冷水擦了擦伤口的血迹,又敷了点金创药,而后觉得睡意渐至,便服下一枚百伤丹,倚靠着墙角,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这一觉倒是不长,似乎只在眨眼之间,曙光便揭去了夜幕的轻纱,日头也悬挂在了东山之侧。
鸡鸣数声罢,白仇睁开惺忪睡眼,伸了伸懒腰,见岑莞清和若幽都还未醒来,于是决定先去净个身,再换身干净点的衣物。
这房间的隔墙处,倒正有一间浴洗室,白仇快速洗浴罢,正悠然地穿衣间,忽听得一边传来“啊”的一声惊呼。
白仇闻此,担心是山洞那男子的同伙追杀至此,于是尚未正好衣冠,便从浴洗室跳了出来。
“怎么了……莞清?”
白仇看向面前,见岑莞清已经清醒,却只是呆呆地站在其前,脸色一红,尽显娇羞。
“啊……白仇,你先穿好衣服!”岑莞清连连将头扭转过去,脸上红润不减。
白仇“啊”了一声,突然发觉此刻的自己衣衫不整,连连正好衣冠,顿了声:“好了。”
白仇正松下一口气,岑莞清却是一剑指来,但还是在离白仇喉颈处不过寸毫之地停了下来。
“莞清,你……这是干什么?”白仇见此,当然是颇为不解,但也不敢妄动,毕竟此刻那长剑几乎是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稍有动作,岑莞清便能轻松取其性命。
岑莞清持剑之手微微发颤,眼中竟然闪过泪光,连话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白仇,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无耻之徒!”
此言落地,岑莞清的步子明显又向前进了一步。
“莞清,你说什么呢?”白仇大惑不解,看向一边那床,若幽仍然昏睡在上面,只是那床垫之上,似乎是多了点点血迹!
白仇心中暗惊一声,大为震撼,念想自己昨日只在迷糊中大睡过去,哪里动过岑莞清和若幽二人分毫?那这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你个混蛋……你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岑莞清怒骂一声,欲一剑了结了白仇,却又迟迟下不去手,只是急得将要哭出声来。
白仇深感为难,自己分明什么都没有做,这床上怎么无端地多了点点血迹?
莫不是自己在昏睡之中,对她们二人行了这等龌龊之举,若真是如此,自己的罪过可实在是太大了!
白仇焦急无比,觉得无颜苟活于世,正想以死谢罪,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等,莞清,那血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白仇皱起眉头,忽地一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那血,应该是若幽身上的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是自己将她抱上床时未加注意,才不小心沾染到了床上。
而莞清估计是把那血当成了落红,以为自己和若幽被白仇毁掉了贞洁,这才急成这般模样。
“昨日你喝完酒后便入了睡,至于若幽,是我在后山洞中救下,见无处安置,才让她与你睡在一起的。那血……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是若幽身上的伤口所渗的罢了。”
白仇见岑莞清持剑之手微止,继续向其解释了一番,并将昨日午后至此时的诸多事情,颇为详细地告知给了岑莞清。
岑莞清虽听着这些话,但持剑之手却不曾放下:“一面之词,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白仇微微一叹,轻轻解开衣物,胸前现出一道颇深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