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门客本来可以先在桃花崖下附近养伤,待恢复一些过后,再前往这昆仑山,但是,他心中有惧。
屠门客惧怕的,自然不是所谓的各派云集,各派高手都已被其算计,怎还有还手之力?
他怕的,是那武当张清松!
从今日的交手上来看,张清松的实力远高于他,甚至有可能丝毫不亚于那天下首疾风白绪愁,即使自己习得了些许五行神旗的功法,但面对那张清松,依旧是无甚还手之力。
这一点他屠门客当然没想到,普天之下,能与他一战的恐怕不过几人,而白绪愁和千佛皆未前来,他本已认定此次万无一失,却不曾想半路杀出来个张清松!
屠门客与张清松尚还未过满十招,便败下阵来,如此一来,自己甚至都还未探清楚张清松的底细。
经此一事后,害怕那张清松穷追猛打的屠门客,自然不敢再在那桃花崖附近停留半刻,因此,他哪怕拖着一身伤,也要逃到安全之地——昆仑荒原。
屠门客捂着伤口,缓缓向前,终于在夜色渐深、月影忽现之际,来到了昆仑山下一处幽深的洞穴。
那洞穴并不算大,洞口被乱木掩去了些许,浅看去平平无奇,待走至其前,才能看到其中散发出诡异的火光。
屠门客颇为艰难地移开乱木,向其中走去,在一扇石门面前摸索了一番,而后以穴壁上的暗藏机关将其打开。
石门之后,乃是一方宽大的殿室,其中幽暗无边,仅有四境点着几支火把,晃出微弱的光芒。
暗堂的一侧高地处,一黑袍男子正卧坐于石座之上,闭目养神。
那男子的面目被黑暗掩盖,丝毫不可见得,其闻得石门移动之声后,淡淡地站起身,向屠门客投来目光。
“回来了?”
“教……教主大人,我……”
见屠门客说话略显吞吐,那男子的心头一紧,看出屠门客负了伤,语气一沉:“你受伤了?是那白绪愁又来坏事了么,不过,他的儿子也在桃花崖,若是你以其为人质,白绪愁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屠门客沉咳几声,摇头道:“击败我的人,不是白绪愁。”
听得此话,黑袍男子心中一惊,屠门客的实力如何,他当然知晓,当今天下,能胜过其者又有几人?
见男子惊异不已,屠门客也不再掩饰,未等男子发问,自己说道:“是武当张清松。”
此言一出,那男子竟一时无言,唯有惊意,缓了半会儿,仍是不敢相信:“你说的是,隐世许久而不复出的张清松?”
屠门客点头道:“回禀教主,千真万确,其人苍颜白发,身着道袍,单凭一式拂尘便将我的剑道击溃。”
屠门客说话间,心头传来一阵刀绞之痛,终究还是伤之过切,瘫倒于地。
黑袍男子见势,连连将其扶起,而后拂引双手,落于屠门客的身后,只见道道浑厚无比的气流顺势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了屠门客的体内。
屠门客脸色颇为难看,只觉体内有两股极为强劲的气流在相抗相争,忽而一方得势,忽而另一方得势,久久僵持不下,只让屠门客感到翻江倒海,仿佛快要爆体一般。
黑袍男子微收双手,而后并掌向前一推,四下扬起一阵尘埃,屠门客的伤口忽裂,迸出一滩鲜血。
男子并不收势,而是将身上的木墨、火云二旗取出,以此加持,复出掌势,折腾了半天,终于将屠门客体内的另一道气流击散。
见那困于屠门客体内的气流终于消散,男子松下一口气,一面运功,一面叹道:“拂尘起手,玄冥真气,呵,果然是张清松,没想到这人的实力竟已强至此等地步。”
屠门客并不应声,只是顺着男子之势,运转周身气流,好在其内力深厚,玄冥气流散去的几刻钟后,其身体便恢复过来些许。
“多谢教主!”屠门客缓缓起身,向男子拜谢道。
“不必。对了,既然白绪愁未至,那他的儿子?”
“教主放心,我虽未能将他擒来,但他中了木墨堕魇剑,估计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