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二人来到白仇原先的客栈,客栈内一张宽桌前,若幽和岑莞清已经点好了菜,只等白仇归来。
白仇跨门而入,径直走至桌前,邀陈逍坐下。陈逍看着桌前两名少女,只痴痴地呆立于原地,一时无法将目光移开。
这也是自然,岑莞清和若幽二人正值芳龄,都是姿色倾城,秀雅绝俗,轻灵曼妙的佳人,此刻对白、陈二人的举止又如此恭谦有礼,不免让人意乱神迷。
“白兄,这二位姑娘是?”陈逍摇了摇头,挪开目光,看向白仇,他此刻只以为岑莞清和若幽是白仇的妻妾,自己自诩君子,此时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朋友之妻,实在是不成体统。
白仇见此,知其生了误会,不禁笑道:“陈兄,她们就是随我来此的两位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白某人哪有那等本事?”
陈逍这才略显放松,拱手行礼道:“小生陈逍,乃白兄之友,幸识两位小姐,未曾请教芳名?”
岑莞清和若幽各自向陈逍打过招呼后,四人才相继落座。
谈话之间,白仇又向岑莞清和若幽介绍了一番陈逍其人以及经历,并向陈逍说了一番二女之事,待各自皆有了些了解,四人才正式动起菜来。
因多了一人,白仇又唤小二上了点菜,并添了一壶酒、一盏茶,自己与陈逍小酌几杯,岑莞清和若幽不能喝酒,则安然用茶。
闲谈几许,几人才聊到正题之上。对于今日所探得的消息,白仇见客栈内四下并无人在意,这才将今日在玉津园那老者处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知。
岑莞清和若幽闻此,颇为惊讶,之后也说出了各自的见闻。据二人所言,她们在打听天机阁的消息时,许多人对此也都是避而不谈,但还是得知了一些消息。
在几个路人的指示之下,若幽探访了城北外几里地开外的一处废墟。据行人所说,那里原本是一处占地颇广的楼阁,正是天机阁所在,但早在多年以前便被朝廷封禁,付之一炬,成为了一片废墟,如今已是房毁墙坍,满目萧然之景。
若幽本欲进入荒阁探寻一番,但沿路满是荆棘乱草,自己一人持剑斩了半天,终是无甚成效,加上担心路人注意,只得暗自记住废墟位置,暂时作罢。
岑莞清在城西探访时,也见到了一些举止怪异之人,她都暗暗在心中记住,准备择日继续调查。
四人一面低语,一面用餐,直至门外天色渐暗,落日完全隐匿于远山之中。
……
汴京城黄昏已过,夜幕降临。城北景阳门处,一少女乘着落日余晖之微光,缓步入城。
少女身着轻纱白衫,装束出尘,肌肤胜雪,气若幽兰,长发轻扬,秀眉纤长,美目流盼。只见其俏脸稍点淡妆,在落日之下显出微微光华,纤体绕有馥郁之香,淡雅而不庸俗。
此时的城内,万户商铺为迎夜市,纷纷大开店门,燃灯列货,开始叫卖吆喝,各户人家用过晚饭后,闲暇之余也都愿携妻带子,游街散步,故而夜幕尚未完全降临,已然是一派华灯初上之景,今夜的汴京城,绕是一番繁华热闹的景象。
这少女只是行于街上,无甚撩人动作,便已夺得不少过路行人的目光,见者莫不为之心旌摇曳,意乱情迷,却似那陌上桑女秦罗敷,叫人沉醉不已。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辽族公主慕容汐。
她自前几日离开辽营,南下宋国,日夜兼程,终于还是在今日天黑之前到达了大宋国都——汴京城。而她此行,也是为天机阁而来。
慕容汐提着绣花宝剑,穿街过巷,欲寻一家客栈休息,这一路上满是行人夸赞称羡之语,她都未加理会。
只见其步伐轻快,略无停留,走了千百来步,终于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慕容汐将剑收好,轻挽飘扬的衣袖,步入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