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雅鲁藏布,美丽的日喀则。
日喀则正是西藏第二大城市,还是后藏曾经的宗教中心。背靠大山,流经河流,诸多寺庙,具有丰富的旅游文化遗产,最重要的是还毗邻拉萨——
坐巴士车只要七个钟就到了。
苏瑶苦不堪言地揉着屁股,心里骂了魏凯宁一百遍。
都是他!
生活秘书的电话打不通,喊他给自己买一张票而已都做不到。
这种长途巴士她是人生中第一次坐,什么都不懂,整个旅途下来又累又饿。
不过,能躲开那个神经病前男友就好了。
苏瑶坦然,诶对,她就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她脑子现在就是正常的,根本没失忆,但不随便搞点意外,怎么从那座大雪山上下来啊。
刚好有个石头,随便一磕呗,死了就死了,能不继续五体投地就好。
苏瑶是不可能转山的。
五十多公里,正常人转两天,她这种身体不得死了。
其实,硬要转山也不是不行。
除非她死了。
苏瑶才会应允,答应自己去转完那座神山,怎么去?那就是巴桑多吉背着她的尸.骨去转一圈。哦对了,背完之后,这副美丽的骨骼要回乡下老家下葬。
阿公是江门的,那她也要去江门下葬哦。
这就叫魂归故里。
当然了,巴桑多吉会被气死,他肯定不同意。
苏瑶就继续在他面前装失忆呗。
拭目以待,苏瑶下了车就赤手空拳对着空气揍了一顿,好像和谁对打般。
手砰地一声撞到了栏杆。
接下来她就老实了,龇牙咧嘴地跟着队伍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室内一瞬就变亮了。眼睛适应之后,一走出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黑暗又接踵而来,耳边全是推搡吆喝:
“小妹,住酒店吗?”
“嘉木坐车吗?”
“美女,走不走定日,只要七十,我们拼车比班车还便宜十八块……”
路灯下一群人堵着叫喊着生意。
苏瑶瞥过一眼,“怎么大晚上还在这里?”
“那没办法,”一旁吆喝着的人马上停止,跟着她说话。“我们睡了你们怎么出去啊,小妹,你是去哪里?”
苏瑶:“我去找朋友。”
他马上接嘴:“你朋友在那儿,我带你去找。”
苏瑶皱着眉苦想,还不等到答案,一双手蛮有力的把她拽了过来。
灯光下,女人的脸被照得很清楚。
她一双柳眉被修得细细的,嘴巴通红,美中不足的是鼻子较扁。苏瑶盯着看了几眼,只见她爽朗一笑:“苏老师,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啊?”
苏瑶笑:“杨老师。”
这就是她之前一周约定好一起来爬珠峰的人。
“我把手机给关机了,”她解释,“怕没电,长途车嘛。”
杨琳琳点头不作多问。
苏瑶很喜欢这一点,要不然解释起来太长太繁琐了。
苏瑶:“对了,高老师呢?”
这次同行不止杨琳琳一个。
还有一个,叫做高檀,同样是年轻的高校教授。
杨琳琳先转头回绝了旁边的叫卖声。
她回头:“明天你就知道了。”
也不等苏瑶多问。
杨琳琳直接拿了她一个行李,拦住人的肩膀往外走。
苏瑶也就咽下一片的疑惑走了。
一路上,杨琳琳又在冷着脸拒绝摩的和三蹦子。
直到走到街边,才掏出手机开始用软件打车。苏瑶拉着行李箱过来,想累了,一只腿酸得弯着,另一只则怪模怪样地挂在箱子上。
杨琳琳弄完回头:“你很累了?”
苏瑶点头:“对啊,我浑身都好痛。”
特别是屁股坐得快裂了。
“具体哪里痛,”杨琳琳一下紧张了,“你在车上没睡觉吧?”
苏瑶想了想:“睡了会儿。”
说完这句,杨琳琳不再多问地翻了翻包。不一会儿,就套出了高原安的包装袋:“坐车到海拔高的地方不能睡的,身体会受不了,要不然你吃点药……”
她这才眨眨眼:“我是屁股坐痛了。”
杨琳琳大呼了一口气:“你不早说。”
于是还不等苏瑶回,她又飞快把药放包里了。
苏瑶:“……”
她甚至没看清药的具体包装。
杨琳琳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她挥了挥手,一辆白色的车就过来了。
苏瑶默默打下评价:急性子。
她打开门,拿着包放了进去。
不过也有个好处,和这种人相处永远不担心错过时间。
第二日,提着早餐的杨琳琳带着苏瑶往一间巷子里走。
巷子里赫然有一家大诊所。她们俩和前台旁的护士说了一声,左拐右拐进了一间房里,硕大的蓝色罐子插了好多根管放入女士的鼻底。
女士盖着蓝白相间的被子,时不时咳嗽几声,紧接着大口吸气。
苏瑶惊呆了,“你是高檀?”
女士点头这个动作又咳嗽起来。
苏瑶往下一看,她咳得简直快呼吸不过来了。
“高反,”一旁的杨琳琳叹息解释,“本来在林芝还算正常反应,结果来这里的路上吐了一路,这两天都只能来诊所吸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