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二人从未靠得这样近,又或许气氛过于诡异,祁屿心跳有些加快。在祁琅为他上好最后一点伤药时收紧几分腕上力道,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嗓音有些干哑:“可以了。”
祁琅轻轻“嗯”了一声,退离身体时,与祁屿恰到好处地对上了目光。
像是有一瞬间的热切潮意交汇,在独特的时间中多出一股说道不明的意味,有点发黏,令人变得晕乎乎的。
二人皆是一愣,继而迅速移开视线。
祁屿很快恢复正常,身体与祁琅分开距离,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琅知道祁屿不愿意与他接触,并不继续,只道:“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觉得自己以前太幼稚了……我与你始终是兄弟,总针锋相对,实在太累了。”
祁屿显然没相信。
祁琅接着道:“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也不会信,可你修为也不如我,家中地位不如我,难不成我还能从你身上讨要什么?我以前是做得不好,可你也得给我一点……改正机会。”
他伸出指尖,可怜巴巴地勾着一点祁屿衣角,讨好一般,委屈地叫了一声:“哥。”
祁屿看了祁琅许久。
这张脸的确漂亮,眼睫柔软,肤色轻白,论哪一点,都看不出从前狠毒模样。
“我知道了。”
这便算是回答了。
祁屿深吸一口气,转回脸,不想与他继续交谈。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二人被困意侵扰,直到第二日来人将器材室大门打开,祁屿才发现祁琅不知何时将自己胳膊当做枕头睡了一晚。
脚边还摆放着昨日替他处理伤口的药物,他带来的伤药极好,不过一夜,便已结痂好了大半。
祁屿胳膊被枕得发酸,他略微思虑,看到呼吸平和,脸颊泛红,显然还在酣睡中的祁琅,抽出手臂,道:“门开了。”
祁琅慢悠悠地睁眼,还未适应光亮,祁屿便已起身离去。
祁琅瞪了一眼门外小弟,几人不知又做了什么,辜地对望一眼,悻悻离开。
这日之后,祁屿似乎有意在避开与他的见面,就连在家中,也对他敲门置之不理,祁琅追问,祁屿只答道:“你不再来招惹为难我,我们便是普通兄弟,没必要过于亲密交流。”
祁琅都快气死了。
那日本就是他故意令二人单独在器材室相处抱了心思想勾引祁屿。谁料他都做到那份上了,祁屿依旧像个死人一样没有反应,第二日还说走就走,压根没将他一番精心准备的求和放在心里。
祁屿这个没用的东西!
他压着心中烦怒,又足足等了三日,才等到第二个机会。
祁屿班级的游泳课在周五下午,而祁屿总会在课间先他人一步到游泳馆,祁琅做好了准备,特意在此处等着他。
其实祁琅是从来不上游泳课的,他身体特殊,法与其他同学一般穿着泳衣,便用了其他借口瞒过老师,每次上课,只会穿着便服在一旁等待。
祁屿到场时,正看见祁琅在与高年级的几人纠缠。
这些人他认识,是李商榭长期追随的小弟,之前便是他们将自己打了一顿关入器材室。
若祁琅前几日没有骗他,想必又是他与李商榭不和,这几人才会在此与他争执。
他本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正要转头步入换衣室,却听见重重一道落水声,抬头去看,祁琅已然掉落入深水池区域,而那几人只是在池边观赏片刻,继而嘲笑一声,起身离去。
祁屿心中有异,在他印象中,李商榭一向对祁琅极好,便是理念不合,也从来不会真的对祁琅下这样狠手……可容不得他多想,显然不会水的祁琅已在水中扑腾起来,水花阵阵激起,伴着求救的呜咽挣扎声。
他似乎余光瞥到祁屿,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哥——唔、哥,救我……”
论怎样,这始终是他弟。
祁屿放下手中物品,转身入水,很快便抓住了祁琅挣扎的手臂。
与此同时,前来上课的学生也陆陆续续步入馆内,祁屿正要带他上地面,却被祁琅一把抱住了身体。
祁琅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水珠,双目噙泪,眼睑泛着酡红,沾水的发丝柔软贴在颊侧,似乎害怕极了,浑身都在不自觉地打颤。
“不要……”
“什么?”
“不要……”他嗓音哽咽发抖,湿润的睫毛一绺绺粘连,担心被抛弃似的,手指尽力地抓着祁屿衣物,“哥,我……会被看到……”
祁屿目光下移,看见了祁琅湿水后的白色衬衫变得透明,勾勒出胸部微鼓起的两只小乳与细瘦腰肢,奶头受凉发翘,极为明显地顶出一点尖。
池水冰凉,他一面贪恋着体温相触的暖热,一面尽力想去靠着祁屿避免被他人看见。二人紧紧贴着身体,祁屿动作一顿,感受到除却乳房温软,还有抵上胸膛的,翘硬如石子的嫣红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