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祁成海将陈玉姣与祁琅接回本家,虞立雪也并未表现恶意,她待祁琅极好,将他当作亲生儿子对待,也教会祁琅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相比陈玉姣的打骂,祁琅自然更喜爱这个温柔的祁家正妻,后来长大了些,从下人口中听过闲言碎语,祁琅也曾问过虞立雪:“虞阿姨,他们都说是我和妈妈毁了你的家庭,你不生气吗?”
虞立雪一愣,有些惊讶于他会说出这番话语,随即摇摇头,温柔看向祁琅:“你的母亲遭了蒙骗,你也只是作为她的孩子恰好降生在世上,你们都没,的是犯下这一切的人。”
祁琅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珠子,好奇道:“是爸爸?但是你与爸爸从来不吵架……”
虞立雪摸着他的脑袋,道:“我与你爸爸早就没了感情,他做什么也与我关,也不会去在意。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可论如何,血浓于水,小屿始终还是你的哥哥。”
那时不到十岁的祁琅并不知道这些话语的含义,只能点点头,一面吃着虞立雪分给他与祁屿的雪花酥。
可惜后来,虞立雪再也没能离开这座将她困了十余年的祁家别墅。
屋中陷入一片沉默,提及虞立雪,似乎也勾起祁屿心中之事,过去许久,才忽而开口问道:“祁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祁琅心中一顿。
祁屿指的是什么,他自然知晓。
此时的他已然得了机遇,觉醒顶尖体质天地归身,为了韬光养晦暂避锋芒,才未将自己身体一事告知他人。他如今修行进度一日千里,到考核日,便能一举惊动整个学院。
祁屿果然聪明,猜想自己态度忽而转变是知道他身体不同以往,特此前来道歉以免日后报复。
可惜……祁琅岂会如原身一般傻笨,他装作不明,问道:“知道什么?”
祁屿沉默一下,回道:“没什么,睡觉吧。”
他闭上眼,调整气息想入睡,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却忽而触上他手臂。正要继续抓握,祁屿先一步反应过来,握住他手腕,声音也不自觉带着凶意:
“你还要做什么?”
祁琅有些被吓到,结结巴巴回应:“没、没,我就是,就是有些害怕……对不起……”
“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害怕,”他故意保持一个不接近的距离,话语时轻软气息落在祁屿颈后,说不上痒痒还是难受,“哥,对不起。”
祁屿抿了抿唇:“没事。”
祁琅在枕上蹭了蹭脸蛋:“马上要学院考核了,我境界不低,可是实战与别人交手总是落败……哥,你学测时候一直很厉害,教教我,好不好?”
学院考核除了境界,还有不能使用术法的模拟学测实战。祁屿虽境界最低,可每每实战学测,当对手与他在同一水平时,几乎人能与其一战。
祁屿反应过来什么:“你这几天这样,是为了让我教你过学测?”
“啊?”祁琅舌尖顶了顶上颚,很快回道,“当然不是!”
“要是不愿意教我就不学了,何况我……已经知道自己以前误了,现在说这些,也只是想和你打好关系而已,”又补充道,“我说胃痛,也是真的,小时候妈妈总是出去工作,我吃饭总是很乱,就一直积下毛病了。”
片刻,最后试探性地,轻声问了一句:“哥,你还不原谅我吗?”
他深知祁屿的性格。
一旦他相信一个人,便会将其化为己用,当做身侧伙伴,更会不计较以往,将资源均分,可以说得了祁屿信任,便等同于往后修炼之路一马平川,往不利。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祁屿想了想,阖上双目,道:“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我会教你,也只会尽到兄长责任,除此之外,再其他。”
这样便够了。
祁琅轻轻勾唇,还是攀上他手臂:“谢谢哥哥。”
祁屿还是有些不自在,可自己才答应过祁琅,总不能出尔反尔,只好任他靠上自己后背,听寂静屋室内逐渐平复的呼吸。
本当他一时任性,可第二日,第三日,祁琅都在入夜后偷偷跑来他房前敲门,祁屿不明白,自己这个甚至算不上卧室的屋子到底有什么吸引祁琅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开了门,也令祁琅每日爬上自己的床,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不过一周,祁屿便已经习惯每日被祁琅八爪鱼一般搂抱着醒来。
思来想去,决定今日与祁琅好好谈谈。
知道祁琅从来不认真听讲,他准备了理论课的书本,本打算在教习后与他讲明道理,可当真的见到祁琅时,祁屿已然半句话都讲不出口了。
祁琅上身只披了一件针织衫,内里一件纯白色,几乎能看见透出皮肉的软绸半裙,裙长只及臀部,走动时腴软的腿根肉便轻轻晃动,时而将蕾丝裙摆夹在腿间。
他走到那张矮小的书桌前,在祁屿惊异目光下乖顺地坐在身侧,反倒疑问于祁屿反应之大,好奇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