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蓝鸢前,师弟曾问过陆时,还会不会再回来。
陆时当时并未回答,他出发前,先去师父的坟墓前拜了拜。
师弟心里亦清楚,他多半是有不再回来的意思。
这三年来,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一步都没踏出教外,得到外面消息后,又毫不犹豫地赶赴中原。
原因都是一样的。
师弟的蛇既已经找到他,离他脱困的时间也不远了。只是陆时想起那双蛇眼,总是心下惴惴不安,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接下来几日,陆时每晚都被楚持风抱到温泉里解毒,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被他索求不休。臀间两个穴眼被轮流操弄,终日都是红艳艳的,淌着水,用手指插进去搅弄两下,就能感觉到里头的肉壁有多湿软,水津津地吮着硬物,掰开臀瓣便可以畅通阻地直插到底。
论用他哪里纾解欲望,楚持风总会泄在他女阴中,末了还要用缅铃,角先生一类的淫物堵住。
陆时学不会服软,骂累了就闭上眼忍耐,不再同他说话。
他不知道楚持风哪来的空闲,竟然一直都待在这个小屋中,未有片刻稍离。这里像是隔绝人烟一般,自他醒来也并未有什么访客。
每晚解毒,他连骨头缝里都泛着疼。疼过以后就是力。陆时起先怀疑楚持风说要解毒根本是在搪塞他,好在这几天终于恢复了点气力,只是还不能下床走路。
楚持风将他抱到院中竹椅上坐着,陆时在桌边拿着勺吃东西,连抬起手臂都觉得费劲。
他才吃了几口,瓷勺掉在地上,不用看便知已经四分五裂。
“……”陆时脸色难看,需要克制着才不发火。
楚持风倒是心情不的样子,又拿了个好的,耐心喂他。勺递到嘴边,陆时闭着嘴不肯喝,他就强行来灌。
“真好。”他看着陆时狼狈的模样,没头没尾地说道。
“好什么?没见我师兄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么?”
只听竹林里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如此说道。
陆时心里一沉。
楚持风并不惊讶,像是早有察觉一般,将手中端着的瓷碗放在桌子上。
竹林里,走出一名男子。
他穿着打扮奇特,皮肤较常人更黑,不似中原人般捂得严严实实,衣裳只穿一半,裸露着胸膛腰腹,额间颈间,耳边腰侧皆挂着银饰。
脸上还有暗金色的纹样,看起来妖异莫测。
正是陆时的师弟,覃珩。
“他这几天一直在破山下的石阵,”楚持风弯下腰来,对陆时说话,“是来找你的吧?”
“不,”覃珩闻言答道,并未等陆时开口,“我是来带师兄走的。”
楚持风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抽剑朝他横劈过去,两人霎时间便缠斗在一起,转眼间在竹林中拆了十余招,弄得竹叶飒飒作响。
陆时在旁观战,拍了下竹椅扶手,只恨自己法起身。他不知道楚持风如今武功是什么境界,却知道师弟是个花架子,轻功尚可,其他的剑术掌法都是一知半解。
长剑差点刺到覃珩肩头时,他身体往后急拉,避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饶是如此,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道,血流如注,他从腰侧拿下短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山林间有什么东西簌簌响动,即刻就有几条蛇窜了出来,顷刻间,蛇潮虫潮自四面八方而至,成群结队地向楚持风冲来。
陆时知道覃珩养了许多蛇和蛊虫,有的没有毒性,有的却是剧毒比,连解药都不一定有。他见楚持风又向覃珩攻去,同时还要应付身上的蛇,脸色变了一变,道:“别打了!”
地上很快一片蛇尸,原本竹林小屋的风雅意境被破坏了个彻底。
楚持风攻势连绵,正要将覃珩制住时,忽听他叫道:“师兄!”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陆时从竹椅上跌了下去,山上原本就地势不平,他几下滚出石阶,一下坠到了密密麻麻的蛇潮之中!
情急之下,楚持风弃剑去拉他,与向火坑里伸手也没什么区别。他胡乱拽了陆时身上正游弋的几条蛇,被一条蛇咬在手臂上,毒牙入肉,他顾不得撕扯,将陆时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