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叫我记住的？

灵的方面更是玄乎，又得返回到身体方面才能探寻。

却突然发现栾语微笑着不住地点头。

正对门口是三个书案，我坐在半圆形的当中，像是受审，他在我左手侧的头上。我就说，是用心语，不出声地问他，门口那面是不是东方？

他额头的肉瘤发了一下光，我明确听到了他的声音，说，是。

这就是心语。

到了灵的程度才能使用灵语。

对身体来说，我可以支配我，我往前走十步，我就往前走十步。

对心来说，我要往前走十步，我就往前走了十步。

对灵来说就是什么在完成。

那么我就只是一个通过，这令人纳罕而且心悸。

再回到心，我在心里说，我要往前走十步，但我并没有听话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十步。

这肯定是中间缺少了一个什么环节才会如此。

那么缺少了什么呢？这很重要。

你缺少的是心，其实你对心并没有多少了解，但已经让我出乎预料了。

这话是栾语亲口说的，用的是语言。

刘十三也用语言问：“我缺少心？”——精确来说是心语。

请给我释然。

你可能已经已经觉察到了，或者没有，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你是误打误闯才来到了这里。换一个说法就是，你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存在，你就去寻找了，结果还真叫你找到了。

真言尊者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从你来到这里，和外面那些人说话以及我们语言的交流，抛开心语以及灵语不谈，我们的语言竟然是相通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十三悚然。

请尊者教我。刘十三完全收起了傲慢之心，哪怕之前没有傲慢。

原因有三。尊者又开始用心语。

第一，语言是一个秘密，内中藏着不少东西，不管是口语还是文字。都有着源远流长的传承和革新，这也就是人间和外界所谓秘密存在的原因。语言和语言不通，是因为其中藏着秘密。对一件事情的不解也是因为其中藏着秘密。

因为担心秘密被曝光，所以不管那个界都固步自封。

第二，秘密之所以存在，甚至继续加封，是因为丢失了灵语。

这个方面我不好多说。

从一到二到三，三发生了变异，一也就不是一，二也不是二了。秘密就秘密到底。

第三关键的是个人。

你就是某个个人。我希望这样的个人越来越多，不用担心打扰到我。在某些修行中，最看重的是私人关系，也就是个人和身心灵的关系。

也可以不叫身心灵而叫身体，意念，先天。

（他眼睛忘了一下房间的顶部，大约是望向天空，叹息一声，又悠悠地说。）所有语言的通用是很早很早之前存在的事情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语言就被瓦解了，成了很多碎片。

各自缄默。

懂道的人知道是要告辞的时候了。但刘十三还是趁着缄默说出了心里的话。“对不起，我的见面礼是我胡乱从头上薅下来的头发，是小子孟浪了。”

哈哈，栾语大笑。要不是那头发，我还不见你呢？

刘十三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