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不短不长,长和短都是时间对于心灵的感觉。
时间用来标志,过去了的,现在的,未来的。外时间是通用的约定成俗的时间,用某个仪器计算出来,往上推演和往下区分。往上是什么纪什么代,历史时期的哪一个阶段,一直到了某一年。往下是年月日时,春秋冬夏,每一刻每一分。
内时间是自己的时间,没有时刻盯着,在某一个节点上忽然抬起头,忽然记起了时间。
一个人站在原野上,方向上有前后左右。
时间也可以这么比喻,从左往右是时间的过去和未来,昨天今天和明天。面前的时间是穿过我的时间,背后的时间属于记忆的时间。前面的时间从深处来,背后的时间往更深处去。
一个人站在意识的原野上比较容易理解,意识上有一块田地,这里的时间模糊很多。它可以是线,直线或者曲线,咻咻射向人,不伤筋动骨,然后马上跑了。
“逝者如斯夫”,说的是一个面,这个面通过了我。也许是我和河流一同被通过。
时间是存在的一个因素,任何一个存在都可以找出时间参与的证据。天地日月山川河流和任何一个人,参与的时候随手而为,只是来观的时候才记起了时间。
外观上,我在某个下午要打坐入定。内观上,我真正入定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时间,也没想过时间。这内外两个时间肯定不一样。为我护法的说,你这个下午的入定总共进行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包括了我闭目入坐、真正入定和从定中出来,缓了一缓的时间。
一梦黄粱就是如此。
因为我分明在定中呆了卅年,在一个琥珀球里和一群智者讨论能不能造出时间珠和空间珠的问题,最后的结论是不能。没有单纯的时间和空间,也就是时间和空间不能单独形成材料,光是有了时间和空间也行不通,时空编织好了,要被发现才行。
而完成这个发现最捷径的办法就是情感。
而这个情感也愿意这样。
内外的时间不一样,也可以提出质疑。说这是因为记忆的原因。
人们有时候就会忽然回忆起一些往事,完全是被动的,那么在定中也可能如此。这是轻看了记忆了,凡事总需研究,才能明白。记忆这个词不是简单地说说就说说的,它自身还分了九个区呢。
就算是某些时间在记忆里早就储存的,时间也肯定发生了变异,需要进行换算。导致时间延长或者缩短。
曾在某个砖厂搬砖三个半月。等有一天因为思索别的记忆而联想到了,觉得那个时间特别短,分分钟就可以定论和放下。但它也特别漫长,如????????????果不是故意的遗忘和对记忆做些手脚,能持续几十年。
只要想起了,就说明那件事情并没有过去。
如果打算好仔仔细细地回忆一番,却发现原本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了,已消失掉了很多内容。这和记忆有关,也和时间有关。只有时间才会消磨时间。
时间的长短还和意识也就是心有关系。
我没有时间,这叫没空,没时间的空。我没有时间读一本好书,真的没法挤出时间来。
我有时间,但情感不在线,没有心的空。我法左右自己去读一本好书。
两者折中,我喜欢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我喜欢的是不应该被感动但特别感动的东西,是流光幻影,是予取予求的横空出世,而我还是躺在大桥底下,抱怨和指责就从来没有停止下来。
沉不下心来,把自己浮于表面,我没有认真去读一本好书。
没有好好读心书。
我的一页心书。
和河洛学院的师傅与学子们依依惜别,往西而去。
不一日就到了大树宫。
三十八号是准备来摊牌的。
大树宫还是大树宫,但陈旧了不少,就像时间快速推进了一百年,枝杈间也少了往日的明艳。门前的广场上依旧是岐晋三带着一个小队在巡逻。
一番寒暄。
你要见宫主?你最好还是不去见吧。要不我去通知一声真言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