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舟找来一根棍子,扒拉了好一会儿,那东西露出了一小半,看着挺小的,应该不是棺材。沈铃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这小箱子,不会是藏宝盒吧?
两夫妻默契地对上眼,范舟不确定道,“我瞧着有点像女娘家的妆奁。”
“拿出来看看。”沈铃催促着,范舟便伸手一掏,挽起衣袖后露出突出的胳膊,肱二头肌随着手臂的使力,像长了一个蛋。
沈铃吞了口唾沫,这身板,壮硕得真令人害怕。
“是妆奁。”范舟看着摆放在眼前长方体的彩绘漆奁,确定道。
沈铃抹去盖上的泥土,打开了长宽不过20厘米的盒子,精巧的钗镮珠翠直入眼帘,还有几块美玉,再往底是金灿灿的金块。
我老沈家祖坟又冒青烟了,沈铃心里想。
而范舟此时想的是,捡到宝贝,发财了!
两夫妻默契地阖上盖子,鬼鬼祟祟四处张望,虽说这深山老林里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人,附近的猎人也鲜少来此,便是想往深山里打猎也是往另一方向去,那边的野物更多。
确定人之后,沈铃又打开梳妆盒,金子有三块马蹄金,她能认得出这玩意儿的形状多亏了刷到海昏侯墓发掘出大量金子的新闻,金子除去马蹄金外还有两块薄饼,俗称金饼。
二人各自拿了一块起来,沈铃原身不识字,但不妨碍沈茯苓看得出“大赵”两字。
“是前朝的金饼,周朝已一百四十六年了,如果是前朝埋下的,也有一百多年了。”范舟认得一些字。他叔公范里早年间学过书,晚年时家中孙辈只有只有范舟一人,幼时受他教导。
“埋于此一百多年也人来寻,应是主之物了。”范舟放下金饼,沈铃颔首把盒子盖了起来。
这个朝代与她认知的历史全然不同,奈何原身见识有限,她并不知道什么前朝历史,只知道现在是周朝,皇姓为阮。
范舟拿了背篓过来,沈铃把梳妆盒竖放了进去,几只野兔野鸡的尸体也没法遮盖得住。
“下山路上摘几片叶子盖住就好。”范舟看沈铃用猎物盖不住妆奁的气恼样安慰道。
沈铃点点头,正准备转身和范舟离去,不知怎的眼神突然扫到河床底那摊她刚才流出的血迹上,那抹嫣红确实触目。
还好现在都不流血了,她心底侥幸,突然眼瞳一缩,头皮一紧,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沈铃吓得抱住范舟,范舟肩宽细腰的身形太方便了,腰部刚好能被她圈住。
“怎么了?”范舟握住她圈在他小腹前的手,轻拍安抚。
“蛇、有蛇!”沈铃颤声道,用手一指,范舟看到有一条手臂粗的黑色长蛇正淌过沈铃身下那滩血不由皱眉头,怎么来得那么快。
“我们先下山,血腥味太浓了。”见沈铃还在害怕,范舟一个横跨把她抱走,“阿铃今日怎么这般怕蛇?”
沈铃是不怕蛇的,但是沈茯苓怕啊,她小学时就常随父母下地,好几次帮着翻地,一铲子踩下去翻出被斩断的蛇身,她都被吓哭钻到沈父怀里。
沈父不在了呀,那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忘记那能给她安全感的胸膛的温度了,沈铃头靠在范舟紧实的胸膛上,眼角湿润,可能是今日刚经历了死生有些感性,眼泪来得勤快。
蛇性本淫,沈铃想起奶奶跟她说过,女孩子有月事不要上山,很容易被蛇追,思及此,她调整了情绪后开口。
“舟哥,放我下来吧,两人一起走下山会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