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朔阳未必不能找到工作,像那什么仆役、家丁、护院、佃户等还是很缺人的,大户人家都在招。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李朔阳摇摇头,贫道可是要炼气修仙的。
“李道长,要不……你和我一起帮……帮杨娘子磨豆腐?”
李朔阳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那怎么行,不好吧?
算了,多谢你了,杨娘子有你一人就足够了,贫道可不愿意做个碍眼的讨人嫌。
潘兄弟,贫道瞧你对杨娘子甚是有情,她虽然嘴上不饶人,对你好像与众不同。
从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已经勾搭在了一起?”
潘岳刚才说完就后悔了,还好李朔阳拒绝,待听到他后面的话后,顿时涨红了脸,“道长,什么叫勾搭,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说着唉声叹气,“我和杨娘子是清清白白的,虽然我很想,但是还没得手。”
李朔阳“哦”了一声,知道了,这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她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
那天的事你也看见听见了,市井之人大多甚文化,不晓仁义,清闲日就喜欢家长里短,或者搬弄是非。
你看上了人家,不如娶了她,一直偷偷摸摸也不是个事儿,徒惹人笑话。
莫非你是情之人?”
潘岳道:“哎呀,我的李道长,我不是那种拔雕情之人,我也想娶了她,她不同意。”
说着,潘岳踢了一下路上出现的石子,一脸奈的样子。
李朔阳看着,想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己吃了人家三顿饭,要不帮帮他。
两人沿街走着,路过一个巷子,一阵‘叮当叮当’的打铁声从巷子里传了出来。
“怎么了李道长?”潘岳见李朔阳突然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你听!”
潘岳感觉莫名其妙,“听什么?”说完也侧耳倾听起来。
“叮~”
“当~”
“叮~”
“当~”
敲打声清脆而富有节奏。
“不就是打铁的声音嘛!”
李朔阳摇摇头,“不,这是剑!”
作为一个道士,而且是已经修出一丝内力的道士,以后行走江湖怎么能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剑。
这铁匠铺就是宝剑的来处。
李朔阳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巷子中走去。
杨娘子现在还在卖豆腐,潘岳所事事跟着走进了巷子。
这巷子颇为狭窄,路面高低不平,两边房子又破又旧。
再往前走豁然开朗,那边有一口水井,井边三棵柳树,嫩叶才抽出不久。
绕过水井,又向前三十步,一间低矮的铁匠铺子出现在眼前,滚滚黑烟从烟囱中冒着,空气中弥漫着独特的金属味。
铁匠铺中,一个赤膊铁匠正抡着锤子不断的敲打着铁块,忽快忽慢,忽轻忽重,铁锤与铁块的碰撞,火花四溅,热浪滚滚。
打铁,一种古老而技术的工艺。
那老铁匠肌肉裸露,有些干瘪,胡子拉碴,头发已经出现白头,脸色黑乎乎的。
他抬头瞥了一眼,见两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站在外面看着,一个是见过的乡里人,另一个是个新面孔。
他并没有理会二人,依旧继续埋头打铁。
“李道长,听人说这老铁匠脾气古怪,不爱搭理人,卖的东西也比别家的贵,还喜欢斤斤计较,不是好相与的,要不换一家吧?”潘岳拉着李朔阳,趴在耳边轻声说道。
那老铁匠耳朵轻动,将潘岳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依旧表情不变的打着自己的铁,全当不知似的。
李朔阳道:“来都来了,进去试试吧!”
朝着老铁匠作揖后,走进铁匠铺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
潘岳跟在后面,虽不明白李道长要干什么但也不再多话。
李朔阳看了看打造的器物,都是些铁锨、犁耙、菜刀等农具。
捡起一把菜刀用手摸了摸,夸赞道:“老师傅好手艺!不知如何称呼呀?”
那老铁匠眼睛微眯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正常,这才停下了手里动作,放下锤子走了过来。
笑呵呵的露出一排黄牙,“客人夸奖了,老汉姓马,乡里人都喊马老头。客人,需要什么吗?”
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常年打铁烟熏火燎导致。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马师傅,我看你这铁匠铺也挺大的,就你一人吗?会不会辛苦了些?”
什么意思?
马铁匠收敛笑容,眼睛打量着李朔阳,察觉到他有内力在身。
明明是一个道士,却穿着寻常人的衣服,此人分明是个江湖中人,却藏头露尾,怕是别有目的,难道我屠龙手暴露了?
当即脸色变得凝重,额头太阳穴隆起,随时准备出手。
李朔阳听了潘岳说过,知道这马铁匠古怪,见他表情不对,当即笑着道:“不好意思,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你招不招帮手?”
马铁匠眯着眼,不屑道:“招帮手怎样?不招帮手又怎样,老头我难道一个还不够吗?
你一个人,老头还是收的下的。”
李朔阳心中窃喜,看来吃饭是有着落了。
“马师傅,你答应了?太好了,我有四年的理论经验,工钱随便给,只要管饭就可以了。”
马铁匠一脸懵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