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坐在门前台阶上,见对面杨寡妇家的院门打开,瞬间站了起来。
那边杨寡妇看向这边,正好看到潘岳期待的眼神,两人隔空相望,一时间有些慌乱,红着脸送李朔阳几人离开,便快速关上了门。
“这狗攮的下流坯子,糟了心的登徒子,俺虽当时撵了你,还不是因为你……
这几个月来俺吃不好,睡不好,你也不曾过来看看关心一下,也不问俺磨豆腐累不累。
亏了俺心中盼着你来,你却吃干抹净忘了……
唉!真是个冤家!”
杨寡妇靠在门上,想着两人,一会哭一会笑,还有几句咒骂,但是心中却是欢喜的。
潘岳呆呆的看着对面的门,等李朔阳拿手指戳了戳,这才回过神来。
“哎呀!我的道长,你可回来了,事情怎样?成了吗?”
李朔阳摸了摸长了三个月的短须,笑呵呵的看着远处。
“李道长,你就别逗二狗哥了,看把他急的。二狗哥,嫂子答应了!”
“真的?”
李朔阳看着他,笑道:“事情自然是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贫道还要特别恭喜你,可是买一送一的好事呦!”
“啥?”
“二狗哥,嫂子怀孕了!”
潘岳如遭雷劈,脑海混沌一片,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谁的?
我虽好寡妇,但不能带孩子呀!
李朔阳见他状态不对,明白过来,提醒道:“潘兄弟,三个月前,那晚你没回来,在她家住了一晚可还记得?”
潘岳听了,力的点点头,“那晚之后,她就不见我了。”
李朔阳见他沮丧着脸,笑骂道:“笨蛋,贫道说的是这个吗?”
“那还有什么?”
“你和人家磨了一晚的豆腐,第二天腰酸背疼的回来,做了什么好事你仔细想想。”
李朔阳说完,那几个人哄哄笑了起来。
“二狗哥,你攮了人家还不承认吗?”
“就是,不然杨寡妇怎么会怀孕,定然是二狗哥你做的好事疑了!”
“恭喜二狗哥得偿所愿吃上了豆腐,滋味如何?”
……
潘岳脸一红,仔细想了想,想到那天晚上杨娘子一直给自己灌酒,早上起来,杨娘子脸色有点潮红,走路姿势也有点别扭。
似乎是想明白了,激动的直拍大腿。
哎呀!我被她骑了!可恨我竟然全知觉,可气啊!
“杨娘子怀了三个月,你有后喽!”
潘岳想通后转愁为喜,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恨不得现在就去杨寡妇家好好诉说心肠。
李朔阳哈哈笑道:“别傻乐了,贫道已经帮你把日子看好了,就下个月初六。
卦象渐之进也,“女归吉”也,进得位,往有功。进以正,可以正邦。其位刚得中也。止而巽,动而不穷也。”
潘岳听了大喜,“李道长,你真是我的异父异母的亲哥,等我儿子出生,就让他拜你为义父。”
“别!贫道谢谢你哦!”
这潘岳既父母,也没什么亲戚,是个独户,那杨寡妇也是父母不在的人,还是个寡妇身,这亲事就简单好办了。
‘三书’在李朔阳去提亲的时候已经解决,顺便把‘请期’也给订了。
那六礼中的‘问名’、‘纳吉’、‘纳征’这三步直接跳过,十天后就可以迎娶了。
“李道长,我父母亲人,也没其他长辈,这婚书还请道长代劳一下。”
屋中,潘岳拱手相请。
李朔阳笑道:“可以,还得是贫道才行,谁让我是你异父异母的哥呢!”
来到案前,写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新郎潘岳,新娘杨月娥。建隆二年八月初六。”
一式两份。
后面几天潘岳忙碌并快乐了起来。
房子装修,家具打造,吉服制作,彩礼酒席的置办,各样事情都要他去弄,还好有那六人帮着跑腿分担,这才轻松了许多。
这些事情李朔阳就不参与了,他此刻正在铁匠铺里哼哧哼哧的打铁呢!
当初做出的决定,怎么也要完成。
他背对着炉灶,早已汗流浃背,浑身如水洗,但手上速度丝毫不停,眼睛紧盯着铁块。
铁锤在他手上轻若牛毛,如臂使指般有节奏的敲打着锄头。
“叮当~叮当~”
随后转身,铁钳架住一下插入水池,“滋”的一声,激起一团水雾,一把锄头便做好了。
接着又是一把,一把接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