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虽然看起来问着一些关紧要的事情,但处处都有陷阱,申堵心里鄙夷不少,这老小子,果然多疑的很
“不知小子何时拔营?”刘表问道
“此次来荆州就是为了拜见使君,受家父之命愿与荆州交好”
“平时荆州与上庸百姓间的交往也还算紧密,交好倒不是什么难事,虽然上庸归属于汉中,但在地势上来说还是与荆州更亲近些,老夫照拂一二也是应该的”
“多谢使君照拂,不过小子此来,还有一件事,希望使君应允”
“说来便是”
“此去长安必定路途艰险,在荆州有使君照拂自是不担心什么,可是出了荆州,一处不是险地,使君明见,上庸不过是泥丸小地,没什么兵将,战斗力更是不能与荆州的精兵强将相比,若就这样出了荆州,怕是很快就会被贼人生吞活剥,所以小子斗胆向使君借几位良将与一支精兵护小子周全,保天子粮草忧”
刘表听明白了,这是打着天子的旗号来要人来了,给他吧,自己心疼,不给吧,你听听,他都把天子搬出来了,要是不给,怕是会被天下人唾骂,刘表在乎名声,他又怎么会让人诟病,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呵,好说好说,只不过现在天下大乱,哪里都不太平,为防有人趁虚而入,老夫的兵都安排在紧要之处,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抽调不出哪一支来,着实有些为难呐”
看着刘表拿起酒杯却迟迟没有喝下去,申堵知道,刘表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足够的好处,他绝不会开口答应,于是从怀里掏出布帛笑道:“这是小子闲来事琢磨出的一些美食制作的方法,还请使君笑纳”
侍从将布帛交给刘表,刘表看都没看,显然完全没有兴趣,坐在下坐的蒯良说道:“主公不知,这可是好东西,臣之所以晚回,便是被这布帛上记载之物所羁绊,故而耽搁了归期”
刘表闻言这才将布帛翻开来看,蒯良的话在刘表心里还是很重的,要说刘表身边谁最耿直,也就只有这位蒯子柔,虽然有时候会让刘表下不来台,但刘表却从未慢待于他,怀疑归怀疑,但重用还是要重用的
“叫花鸡?这个还好理解,非是鸡的一种做法罢了,可是这馒头、花卷、包子、锅盔却是何物?”
“这些都是用面粉制作而成,包子顾名思义便是面团里包子肉馅,而这馒头花卷是面粉发酵而成,吃起来香甜松软,也十分耐饱,锅盔酥脆又有韧劲,制作简单,急行军时,用它做军粮,最好不过,还有馒头花卷切片烤干后,极易保存,亦可做行军之粮,就是在战场上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也不为过,主公试想,当敌人还在埋锅造饭时,我军将士却早已吃饱喝足,趁此时机一举而攻之,正打个敌军措手不及”
说这话的不是申堵,而是蒯良,在来宜城的路上,蒯良对申堵问东问西,而申堵也没有藏着掖着
刘表及坐下众人听后都是大为震惊,没想到这布帛上的东西如此重要,刘表不免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更令他惊奇的是这居然是眼前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出来的,更是震撼不已。然而,没有实物佐证,刘表的震惊也不过是一闪而逝,虽然心里已有松动,但依然没有开口答应
申堵见刘表已有松动之像,却依然不肯开口,便让门外的西门洛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匣子进来
“蹭~”
一声高亢的声音,令在做所有武将都将刀剑拔了出来,齐齐指向申堵
刘表也被这似有龙吟的声音吸引,不禁惊叹道:“好刀,真是把好刀!”
“此刀名作雁翎刀,乃祖上从西域而来的商队手里所得,已传家三代,家父听闻使君文武双全,上庸文风不胜,没什么古籍献于使君,只有这一柄宝刀,望使君喜欢”
刘表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刀,满眼尽是贪婪,嘴里忍不住地赞叹,坐下武将看的也是个个口水直流,那艳羡之色藏都藏不住,申堵见时机已到,便听他说道:“听说使君帐下有一员武将姓黄名忠,小子愿向使君求之,望使君应允”
“好,好,答应你便是”
话刚说完,刚刚还沉浸在得到宝刀喜悦中的刘表,突然清醒过来,顿时有了懊悔之色,然而已经答应了申堵,便不好再做那言而信的小人,刘表也不屑于此,还好只是借,总有还的时候,刘表想想也就不那么难受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借就再没还回来过
“长沙重地,兵马不可轻动,这样吧,就将黄忠一人调回,另外将南郡的霍峻与其部下召回,有他们二人,定可保公子忧,保天子粮草忧”
看看,果然是得了好处,连称呼都不一样了,小子都变成公子了,这嘴脸,啧啧,申堵心里虽然鄙夷,但能得到黄忠还赚了一个霍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此时此刻申堵都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两人可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名将,一个善攻一个善守,难得的很呐,可是他不能让刘表看出他现在的激动,只能压抑住兴奋的心情拜谢刘表
一日后,申堵看着眼前两位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晚辗转反侧的名将,眼里满是喜悦,眼前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五的中年男人便是黄忠,背宽腰阔很是雄伟,另一位年轻小将虽然身形上比黄忠瘦小些,但精神的很,看起来比黄忠沉稳很多,反倒是黄忠却是一个劲地打量着申堵
“黄忠,霍峻”
“末将在”
“今日起,你二人便随这位申公子去往长安为天子送粮,莫要有半点闪失”
“是”
霍峻还好,听完刘表的命令,只是低头看了申堵一眼,而黄忠对申堵却是一脸的不屑,看来这家伙完全没把自己放眼里啊
“昨晚府里厨子,照着公子的方法,做了多次,也没能如子柔所说那般美味,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要不你亲手教教他们如何?”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刘表却是抓着申堵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这明显是不容拒绝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方法都给了,示范一下也妨,反正也快到饭点了,想来刘表的后厨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随着刘表穿过正堂,来到后花园,园子不小,申堵看到远处有一座亭子,里面好像坐着一位女子,只是申堵没能看清她的模样,但举手投足间,让申堵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媚,却媚而不俗,一看就是天生媚骨,惹的申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女子应该也是看到了他们,于是渐渐向他们走来,申堵这才看清楚女子的相貌,圆润如玉的脸上,虽然稍加粉黛,却眉月如勾,眼若桃花,嘴娇鼻俏,煞是好看,看起来比申堵也就大个四五岁的样子,莫不是刘表的女儿?
“夫君,前堂之事已了?”
申堵闻言,心里开始骂娘了,夫君?这岂不就是刘表那个大名鼎鼎的老婆蔡夫人?居然如此年轻,刘表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对于历史上蔡夫人的评价,申堵并不以为意,虽然她献出了荆州,也不一定就是她一个人能做的决定,她的背后可是有一个世家存在,她不过就是个代言人罢了,刘表在世时都不敢抗衡曹操,更别说还不如刘表的刘琮,况且,她的投降保住了荆州没有像徐州那样的灾难,对于百姓来说这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