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申堵,赶忙拜道:“见过夫人”
“你应该就是申公子了,夫君昨日可是说了你一夜的好话,说什么有儿该当如此,看来你本事不小呢”
声音软糯,听的申堵浑身酥麻,一旁的刘表大笑道:“公子处事从容,稳重,他日定成大器,若真有公子这般的儿子,那老夫睡觉都要笑醒了哈哈”
“使君谬赞”申堵心里全然不屑,做你刘表的儿子,怕是下场不好哦
来到了后厨,刘表道:“你可要多费费心,好好教教这些不争气的,学不来十成,学个八九成也是好的”
八九成,直接说必须全教会得了,随后,刘表对后厨又吩咐了一番,便与蔡夫人离开了,只是临走时,蔡夫人深深看了申堵一眼,这一眼让申堵觉得这娘们儿心里没装好事
就这样,申堵在厨房不知道示范了多少次,但这些厨子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申堵还奇怪,他身边的士兵们都能一学就会,怎么这些厨子就学不会呢,后来一个厨子与他说的话,让他明白了原因
“你以为我们都没学会啊,其实你不来我们也已经能做出来了,味道与你做的并二致,但我们不能做成和你一样的味道,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是有什么原因吗?”
“一看你就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其实道理非常简单,千万莫要将主家的嘴养刁,这样只会越来越难伺候,我们这些下人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所以只能是不难吃也不好吃”
“那你们就不怕,你们的主家在外面吃到比你们做的好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只要是谁家摆宴席,请了什么人,私底下都会通个气,如此大家做的也就差不多了,若是谁非要显摆自己,那他也就做不长久了”
听到这里的申堵都想笑出声来,当年他的第一份工作和现在何其相似,同样的一道菜,客人明显更喜欢他做的,然而走人的却是他,用老板的话说就是他虽然做的好吃,但是时间久了会让客人更挑剔,这样的话,成本也会增加,算来算去是不合算的,所以只好让他走人
没想到,在这里他又听到了这样的理论,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利益,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变过
申堵明白他们的难处,虽然不认同,但知道,若是和刘表说了,这些人的活路也就断了,也就没有在后厨继续教的必要
按照原路返回,申堵走到离亭子不远时,愣了一下
原来那蔡夫人此时正在亭子内赏花,但是不是真的赏花,就不知道了
“怎么?怕我?”
“夫人哪里话,在下只会敬夫人,为何要怕夫人”
“既不怕,为何不敢上前?”
“男女有别,不敢造次”
“呵呵,你还懂不少,可我虽是女人,但也算长辈,与长辈说话是这样的礼数吗?”
“长辈?你这年纪最多也就二十左右吧,当姐还差不多,况且,我也没当刘表是长辈好吧”申堵不由嘀咕道
“你在哪里嘀咕什么呢”
“夫人年纪,做在下姐姐倒是可以,做长辈,怕不是要折夫人的寿?”
“你还挺会狡辩,就算是姐姐,也不该如此说话吧”说着蔡夫人走下亭子,渐渐向申堵靠近
申堵本想现在就离开,可是蔡夫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连忙说道:“家父只有在下一子,该如何与姐姐说话,在下实不知”
“那以后我做你姐姐可好?”蔡夫人突然靠近说道
“在下何德何能,敢让夫人做在下的姐姐,夫人如此貌美,实在令在下自惭形秽”申堵赶忙退后一步道,这女人,段位很高啊
“呵呵,小滑头,跟我在这玩欲擒故纵是吧,你当我看不出来?”
“在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明明眼睛不老实,嘴上却说不敢,有意思,比那老头有意思多了,实话与你说吧,我在这里就是等你”
“在下岂敢让夫人在此等候,不知夫人何事?”
“我与刘表不过是利益联姻罢了,没甚感情,他的位子稳了,可是却苦了我们这些女人,不过是家族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申堵闻言,没有说话,他在盘算这是不是刘表派他来试探自己的,还是谨慎些好
“你不必多想,老头子昨晚说了你不少称赞之语,我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少年如此过,所以对你也是好奇,今日一见,你小子果然长得不,此次往长安送粮,并不是你父亲的意思,其实是你的,对吧?”
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女人,看来并不简单呐
“你也不必大惊小怪,一个小小的上庸,打听些什么,还是很容易的,只不过这些刘表并不知道,他也不过是外来人,该知道的自会让他知道,这不该知道的……所以,你应该明白,在荆州,谁才能帮到你”
“也包括蒯家,黄家,或者庞家吗?”申堵没有再往后退,而是上前紧盯着蔡夫人说道,再没有方才的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