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扶黎弯下腰,又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啊!”陆临夏怒走,心中的害怕此刻荡然存,“夏扶黎!你今天是不是脑子有些不太正常,你再敢动我一次,我就打回去!你可是见过我的侍卫们打人”话没说完,她就和谨戈对上了眼,对啊,她今天只带了谨戈和苗苗,苗苗现在还被她支了出去,没有回来,她不得已把刚说出去的话圆回去,“他们很厉害,我也很厉害的。”
她气势汹汹,一副小老虎的样子:“你再动手动脚的,我揍你!”
“我学武十年,”夏扶黎歪了头,笑容轻松宠溺,“请问公主殿下拿什么能保证自己能揍到我呢?”
谨戈挺身而出:“我能!”
夏扶黎打量了一下谨戈:“看起来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是从来没有在外院见到过你,京城的大大小小的比武比赛,你也没有参加过吧?”
陆临夏将谨戈拉到自己身后:“他是我一个人的侍卫,当然不需要去外院也不需要参加比赛,今天只是我临时找不到其他人了,所以让他出了院子保护我。”
她丢个眼神给谨戈,要他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后,要是谨戈出事了,她多对不起苗苗呀。苗苗跟了她五年,陪她解闷、替她动手,忠心耿耿的,值得一个好对象。
杭清慈出来打圆场:“公主和夏公子的感情当真是好,一点儿都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
陆临夏再次看向夏扶黎,他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要知道夏家公子嫌弃小公主的传闻可不是空穴来风,是夏扶黎自己用行动坐实的。杭清慈这样夸,他可不得要心虚嘛。
“我们先去给孩子找到他的家吧。”
杭清慈已经将孩子抱起,她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却硬是稳稳地将这一看就四五岁的孩子抱在了怀里。果然,她和杭清慈很不同,她做不到杭清慈这样,若是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会让谨戈将孩子送回家即可,自己是绝不会亲力亲为的。
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不的机会。
陆临夏伸了个懒腰:“好了,这孩子是你们两位找到的,就由你们两位负责到底了。我的花灯还没放,我去放了。两位送完孩子也不必再来寻我,我会自己回去。”
“——不行。”
不是啊,老弟,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陆临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深吸了两口气,沉下心,好声好气和夏扶黎说:“夏扶黎夏公子,你今天已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多次了,我是公主,公主,懂吗?”
见夏扶黎没有说话,陆临夏想:得嘞,这形象刚好了一点又损了一点。但这点形象损了就损了,伤大雅,毕竟她本来就是个自持身份的性格,她将自己的不满收回,转身就走,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小公主真可爱。”
夏扶黎垂眼看向杭清慈和她怀中的孩子,问道:“她前段日子将你推下水池不准你上岸,然后得伤寒的事情,你不计较了?”
杭清慈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回答他:“我知道在您面前说这话不合适——那件事发生后我确实觉得小公主跋扈,我心中也记仇,可后来小公主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那么重要的场合给我道歉,足见我父亲说的没。小公主是年纪小又娇生惯养,所以性情会糟糕了些。那既然如此,我亦有过,只要没有瑕疵,那此事我就不与她计较了。”
陆临夏是在半路碰上一直在找他们的苗苗的,此时的谨戈手上已经没有了糖葫芦和糖人的踪迹,苗苗拉着她就要汇报情报,她微微侧了点神,给了谨戈一个眼神。谨戈聪明,立刻领会,转身朝卖糖人的地方跑去。
“诶,”苗苗反应迅速,她扭头看着谨戈的背影抱怨,“就带了他一个,他还乱跑,真是小孩子心性,一点儿都不稳重。”
陆临夏拉拉她的衣袖:“打探到什么了吗?”
苗苗环顾四周后才压低声音给她汇报,表情夸张又担心:“奶娘在给公主你说亲!”
“啊?!”饶是陆临夏做好了一切推算、并对自己进行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没能保持冷静。
“我听墙角,奶娘说是长公主许的。”
“那是自然,”陆临夏接道,“否则以我现在这个有婚约的状态,奶娘哪怕生了十个胆子也不敢私下去给我说亲啊。”
夏扶黎,这次别说是我想摆脱你了,你在这一世可是连我娘亲的眼都没入到。
这变数有点点大。她深刻地记得,上一世她的娘亲可是非常喜欢夏扶黎这个女婿的,喜欢到连他的名字都要赞不绝口。夏是和她有关,所以他们是天作之合;扶黎,是将黎民百姓扶起来,是有鸿鹄之志、前途量的大好少年。可这一世怎么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