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雪神情凝重:“相公纵使要和离,也要让我走的明明白白,相公要定我的罪,拿出证据来,信呢,给我看看。”
沈延一阵咳嗽,脸胀的通红:“在那旁抽屉里!”
那是他最想面对的,之所以收着,是想等休苏倾雪时,威远将军府若不肯甘休,就拿出来甩到他脸上。
苏倾雪过去打开抽屉,拿出信来,只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心中就有了数,再抽出信笺来看了看,冷笑一声。
沈延本就极聪明,看她这反应,已料到有异:“有什么不对吗?”
苏倾雪拿着信过去,给沈延看:“其一,威远将军府有专用信封信笺,我不会用外头的东西,其二,这不是我的字,是有人借我之名,给相公写的信。”
沈延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苏倾雪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说:“相公等我一下。”
说罢她把信放下,转身出去。
隔了一会,她拿着几本书和一些手书进来,放在沈延手边。
“这些是我在娘家时看过的书,上面有批注,相公一看便知我的笔迹。这些是威远将军府的专用信笺,有专门的记号,外头仿不来。”
就算她会用外头的信封信笺,笔迹却是不了的。
沈延拿起书翻看了一下,抬眼看着苏倾雪,眼神已不似先前冰冷。
苏倾雪坦然看着他:“相公若还是不信,我现在去拿文房四宝,写字给相公看。”
本想着重生这一世,就放下一切,在国公府平静度日,淡泊此生。
不想新婚夜就要被赶出去,相公既如此不待见她,她不会死乞白赖不走。
她虽然不够强大,骨气还是有的,且要走的清清白白,问心愧。
“不必了。”沈延看她转身要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歉疚,“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苏倾雪下意识抽回手。
沈延掌心湿冷冷的,被他握着,苏倾雪有种被蛇缠上了的感觉。
“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了委屈。”沈延见她躲的这样快,眼底染上失落,接着便坦然了。
自己这副病体,谁看了都嫌晦气,何况她平白受了这委屈,对他怎会有好脸色。
苏倾雪自是不会小家子气,如释重负般笑了笑:“相公相信我就好。”接着又敛了笑容,“这假借我的名义给相公送信之人居心叵测,相公是不是着人好好查问查问,以免日后再着了此人的道。”
这送信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沈繁,为的就是离间她和相公,好为他的卑鄙目的铺路。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她若指证沈繁,倒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平日里沈繁在镇国公夫妇面前都是谦逊有礼,尊敬兄长的模样。
镇国公夫妇还以为平日里对他的严厉教导颇有成效,甚是欣慰,上辈子对他才毫防备,被他用下毒这等低劣的手段害了性命。
“我会查问清楚。”沈延眸色冷了几分。
苏倾雪不再多说,将那些书和手记收起来,温声道:“夜已深,相公身子不适,早些歇息吧。”
沈延咳了一声:“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