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折返檀山关那头,发觉他正在屏风后沐浴。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嘛。
仡濮动作灵利地潜进房里,在桌前的酒壶中放入了另一只青色蛊虫,但它看上去比方才的那一只要小上一圈。
紧接着,仡濮却没有离开。而是,在檀山关房里躲了起来。她要眼见着这狗贼,喝下带有蛊虫的清酒。
檀山关沐浴之后,只穿着一条亵裤便走了出来。
从仡濮这边,只能看见他布满伤痕的后背。
喝下去,喝下去。
躲在暗处的仡濮在心中不断地默念着。
檀山关果然端起酒杯送到嘴里,却在即将一饮而尽之时停了下来。
仡濮顿感不妙,但却为时已晚。
这人出手很快,发现躲在一旁的仡濮后,便果断出手。凌厉的掌风带着杀意向仡濮袭来。
她连忙躲闪进一旁的屏风里,脚步一顿,在一堆衣服上,发现了自己的那颗骨珠,连忙拾起塞入怀中。
身后,檀山关紧追不舍。仡濮不再一味躲闪,而是从腰后拔出弯刀迎战。
曜玥弯刀形似新月,刀尖淬毒,在黑夜里舞动时闪着银光,似曜石般闪耀。因而得名。
仡濮屡次进攻,都被檀山关化解。两人又从里间,打到了外边。
仡濮想要攻其不备,从身后的小鼓囊里抓取了一把毒粉,洒向檀山关。
他猝不及防吸食了一口后,节节退后。
这五石散极其稀有,用苗疆特有的罂粟花淬炼而成。天京城内有人以黄金百两买之。
这一下子撒出去,仡濮还有些心疼。
却见檀山关摇晃着身子,撞在了桌子上,眼见就要撞翻酒杯。为不使自己的情蛊损毁,破坏计划,仡濮飞扑过去,舍身护住酒杯。
这让檀山关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他忍着不适,抢先一步夺过离他更近的酒杯。一边将仡濮强压在桌子上。
一手掐着她细嫩的脸颊,一手将那杯冷酒强灌下去。
冷酒入喉,仡濮大惊,欲吐出蛊酒。却被檀山关卡住牙关,强行吞咽。
仡濮眼见着计划落空,怒气上头,拿着曜玥的右手,反手就是一刀。
这刀用了十足的气力,砍得檀山关右臂皮开肉绽。
房里的打斗声和檀山关的痛呼,引来了侍卫们。仡濮虽不甘心,也只得暂且避离。
她破窗而出,却没有离开望听楼。
自己吞下了子蛊,那么就算是浪费这样难得的情蛊虫也不能让那官妓,吞下母蛊。
她仓皇地赶往那官妓的房间,却听见她在门口与一人争执。
“你这小二,好生没理。姑娘叫你煮茶,你煮到那里去了。今儿个,我就把话放这儿了,没有茶,你别想好过。”
桃琴掐着水蛇般的细腰站在房门口,踏着门槛,教训伙计。
那伙计并不是给桃琴煮茶的那个,她竟逮着自己叫骂,便也少不了要反驳一番:
“桃姑娘,您吩咐的不是小的。再说了,樊江确有煮茶给您送来。您这,也不能没事找事,刁难我们呐。”
此话一出,瑶琴就啐了一口在他脸上。那小二也不乐意了,两人互不相让的对骂起来。
听了这话的仡濮眼前一黑,现如今那盏茶不知去向。她只求没人去喝,等过了一个时辰母蛊未进入人体,便会死亡。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楼上传来阵阵脚步声,是那群侍卫。仡濮没有时间再停留,她不能被抓住,必须马上离开。
她贴着墙壁,隐藏着自己的行踪。
即使是半夜的天京也是那样的喧嚣繁闹。作为这里最大的客栈,望听楼夜不闭店。
这会儿,用餐的、喝酒划拳的、打马吊的比比皆是。
这些人很好得隐藏了仡濮的行踪。正当她即将溜出望听楼时,蓦得心头一阵绞痛,疼得她大汗涔涔,跪倒在地。
就在仡濮即将晕厥之时,又看到了那把寒光闪闪的七星剑。
妈的,七星剑,又是七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