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再度睁开眼睛,眼前又是熟悉的望听楼的蓝色床幔。她眼底闪过不可置信。
又看见那把七星剑了。
这难道是又重新回到了重生的时候。
那七星剑难道是檀山关的近卫?
不对不对,若是他的人,那宫变之时,为何想斩他于剑下?
又或者,一旦我对檀山关进行报复,七星剑便会立即斩杀于我?
仡濮躺在床上,盯着床顶不断的想着。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她,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
眼前赫然出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七星剑。它们倚靠在桌子旁,明晃晃地正对着仡濮。
仡濮大惊失色,翻身坐起,盯着它们屏住了呼吸。她现在看到这剑整个人都战栗不已,仿佛下一秒就会命丧于它。
哦,是它们。
自己每死一次,这剑难道就会多出一把?
简直恐怖如斯!
仡濮再也不能忍受,她爬下床去,怀抱住那两把七星剑,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就想将它们掷出。
就在即将扔出去的那一刻,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赫然把住了两把剑的连接之处,将它们救了回来。
仡濮讶然,本能地转过身去,但因为来人,为救七星剑,离窗户着实有些近了。
她这一转身,直接就扑在了这人怀里。
仡濮被困在窗户和男人之间,冶艳的脸蛋更是直接砸在了男人宽厚的胸膛上。
重生之后,觉得事事不顺的仡濮一下来了脾气。她猛然推开玄凌,想要伸手去抢夺那两把剑。
玄凌不解她为何如此,自然不肯将本命法器交给她。于是,两人便面贴着面,争抢起来。
忽而,那房间的门直接从外头打开,樊江端着吃食信步而入。
刚一抬头,便看到了紧紧贴在一块儿的两人。仡濮搂抱住玄凌的脖颈,用腿缠住他的腰,向上奔着,企图去够被他高高举起的剑。
樊江是见过大世面的。
对眼前的景象可以说是波澜不惊。
他只看了一眼,便低垂下头来,将玄凌要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转身退了出去。
并为两人贴心地掩上了房门。
“吱呀”的关门声传来,屋里的两人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急忙分开,站在桌子的两侧。
仡濮隔着桌子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身高八尺有余,身形修长,道士打扮,是个常年修行之人,恐怕不好对付。
“你是何人?”仡濮试探着问道。
“玄凌。”
“这剑是你的?”
“是。”
“为什么有两把?”
“七星剑为双剑,当有两把。”
仡濮:“……”
玄凌:“这位缘主,还未请教姓名。”
仡濮:“你问了,本姑娘就要告诉你吗?”
玄凌:“……”
虽然故意呛声,但仡濮也觉察出了什么。在望听楼前,心口疼痛昏厥,极大有可能是情蛊发作所致。
“我叫塞月。小道士,我昏厥,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是。”
“我知你想问什么,你我中蛊啦。”
仡濮压低声线,故作神秘地想要吓唬他。
玄凌脸色不变,微微颔首后,直言道:“请你解开这蛊毒。”
仡濮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好奇他为何会知道这蛊毒是自己的。
见女孩狭长的眼眸微睁,月眉微挑。玄凌继而解释道:
“中原女子多着襦裙,袖宽而长,束高髻,簪花于发。缘主虽乔装打扮,但仍留有长编发辫,上插银饰,耳后垂原石玉器于腰间,衣有暗纹。”
玄凌顿歇,结语道:
“苗疆人士也。”
在玄凌面前,处遁形的仡濮,有些恼羞成怒,一屁股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不肯再言语。
玄凌见她不说话,只得也挨着桌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