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秦老太师竟领着一众奴仆,亲自赶来门口迎接。
仡濮看着这排面,单挑了挑右眉,看来这小道士来头不小嘛。
秦老太师已至花甲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留着一把美髯,鬓边微白。
他迎出府来,见到玄凌的那一瞬间直接怔愣住了。继而缓过神来,有些激动地来到他的跟前,细细端详着他。
“山高路远,大师此行辛苦至极。老朽已为您在府中设宴,暂且休憩于府中吧。”
秦修明执起玄凌的双手,想要将他领进门去。玄凌这时向身后看去,只见仡濮倚靠在石狮子上,见他望向自己,便冲他莞尔一笑。
“太师且慢,劳烦为这位姑娘也准备一间屋子,不要离开贫道百丈即可。”
众人:“……”
都说这白云观是最负盛名的道观,这修行之人带着一貌美女子,这当真是闻所未闻。
众人都在心里嘀咕着这女子的身份,面上却是不显。老太师更是叫人,去将玄凌要住的,旁边那间也收拾出来,以便仡濮暂住。
仡濮也不羞怯,面带浅笑,冲着老太师微微颔首,开口便道:
“玄凌大师曾搭救于我,为报恩情,小女子侍奉在其左右,寸步不能离。”
好好的一段话,愣是让她说的暧昧丛生。
秦老太师怔愣半晌,望着玄凌问道:
“果真如此?”
偏偏玄凌还觉得仡濮是在摆事实讲道理,附和她道:
“确实如此。”
众人:“……”
没过几日,天京城中风声四起。说是,白云观来的幽逸境大师,带着一貌美女子前来讲道。
更有甚者,将其编纂出香艳的话本故事,在京中流传,据说,销量很是不。
两人要在太师府中逗留三日,宫中开坛讲道多有忌讳,须得挑一良辰吉日,讲满七七四十九天。
所以这几日,玄凌便要在太师府中,准备讲道所需。这使仡濮的复仇计划,暂且搁置,整日在太师府里骗吃骗喝。
但就在即将进宫面圣的前一夜,秦修明敲响了仡濮的房门,说是有要事相商。
仡濮想了想,还是将其迎进了屋。
秦修明坐定,也不磨叽,开门见山道:
“秦某想和塞月姑娘合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仡濮对此很是不解,反问道:
“不知在下一介草民,有何能耐与秦老太师合作?”
“望听楼。”
仡濮神色一凛,看来秦修明在那儿有自己的眼线。就是不知他,具体知晓多少。
“怎么合作?”仡濮不愿暴露,以退为进试探道。
“姑娘身手不凡,在望听楼刺伤了檀山关。秦某不问缘由,只不过是想和姑娘合作,拿下他的性命。”
这样直白的话,从这位蛰伏在朝数十年的老太师口中说出,实在让仡濮震惊不已。
不过也可厚非。
秦修明唯一的亲生女儿是当今皇后,只可惜,秦皇后福薄,诞下大皇子谭山将,不久便积郁成疾离世了。
作为大皇子的嫡亲外公,自然是要支持他的。那颇有心机城府的三皇子檀山关,便成了唯一的阻碍。
自秦皇后死后,秦家在朝中势力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借着经年的积累,才让秦家不至于没落。
如若能与这一大助力合作,仡濮的复仇便也可以更加轻松。
她没有理由拒绝的。
两人达成协议后,秦修明便离开了。
仡濮心情相当美丽,准备回去休息。结果一转身,就看见玄凌站在房门口。
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的仡濮,还在担心他是否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刚想开口,玄凌倒是先出声道:
“你若只是想要解开这蛊,为何非得与秦老太师合作?”
那是因为,解不解这情蛊,于我而言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取檀山关那狗贼性命啊。
仡濮暗自想着,嘴上却敷衍道:
“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再说了,檀山关这人哪里肯轻易交出?光靠我一个人,哪能行啊?”
“我的武功修为绝对远在他之上。到时候,先与其好生商议。若他还不肯交出,便绑了他,稍稍以性命威胁即可。”
玄凌仔细想了想,提出了解决之法。
仡濮听闻此言,震惊地嘴巴微张。
“敢问这位道爷,您修的是什么道?”仡濮略带着讽刺的意味问道。
“情道。但大道情,人亦有情。”
敢情您就是这样有情的?确定没有悟道?仡濮感受了他非同寻常的脑回路,与他再也聊不下去。
摆摆手,回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