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攥着玄凌右边衣袖的仡濮,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越贵妃除了是丹阳帝的宠妃,更是檀山关的养母。越家有从龙之功,其父更是朝中重臣。
只可惜,越贵妃虽年轻貌美,却一直所出。丹阳帝为安抚越家,将与她相差十六岁的檀山关,指给了她作儿子。
见她吃憋,仡濮自然高兴。
自小受尽宠爱,没有吃过苦头的越贵妃,见从玄凌这儿讨不着便宜。便转变矛头,直指仡濮。
“大师身旁这位,便是塞月姑娘吧。京中多有传言,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仡濮自然也不惯着她,直接贴脸问候:
“哦?不知京中的诸位人才,都是怎么传言的呢?”
越贵妃还沉浸在想要狠狠打压仡濮的情绪中,殊不知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别人的圈套。
“也不是什么坏话,不过是说,塞月姑娘与玄凌大师情比金坚,相交甚笃,令人艳羡。”
仡濮抬起一边嘴角,暗想这越贵妃可真够幼稚的,并不想在这事上争辩:
“谢娘娘夸赞。”
一句话,又将越贵妃那昭然若揭的心思,堵死在了嘴中。
两人走的一条路子,只不过,一个是真没明白,一个是装不明白。
越贵妃,两次交锋,皆败下阵来。气得眼斜鼻歪的,头上那彰显富贵的珠钗缠绕在一处。
丹阳帝却视她的气恼,而是喝着桌前的佳酿,反复抬头,看向仡濮。
感觉到丹阳帝的视线,仡濮惧的抬头,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
那眼神有些奇怪,不是觊觎的,反而隐隐透着些——
不安。
仡濮微微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连忙收回视线。
毕竟,现在还不是能莽的时候。
“陛下,臣以为,舞姬乐曲着实单调,不如寻一有趣的。也博您一笑。”
一武将模样的,从席间出列,站于大殿下,拱手向丹阳帝进言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屁大点地方,逼事贼多。仡濮低垂着脑袋,小口噙着醇厚的御酒,一边在底下狂翻白眼。
希望这波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允。”丹阳帝大手一挥,准许了。
“还请玄凌大师,配合。”那武将果断将祸水东引,想让玄凌来为丹阳帝助兴。
谁人皆知,秦老太师修书至白云观,请道家大师赴宴天京城,传道受业。
这会儿让玄凌在大殿之上,为丹阳帝舞剑助兴,此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坐在最左侧的秦老太师,早就脸色铁青。这疑是想借机羞辱玄凌,并打压自己。
他正欲讲话,却见玄凌身旁的仡濮站起了身来。她简短的与秦修明对视了一下,便移开视线,望向丹阳帝。
“既如此,臣女愿代玄凌为陛下舞剑助兴。”
未等丹阳帝回应,仡濮抽出玄凌的一把七星剑,便飞身来到大殿中央。
舞姬见状连忙作鸟兽散,只剩下几名弹琴的乐姬留在一旁,仡濮示意她们为自己谱曲。
铿锵有力的入阵曲响起,仡濮也不拖沓,随着激昂的前奏,挽起一个剑花,脚下生风,耍起了剑法。
她本不会舞剑,但架不住天资聪颖。在太师府时,玄凌时常在庭院中舞剑修炼。
仡濮看到过几次,竟也将这套剑法学了个七成。她动作行云流水,虽不是十分正宗,却也柔中带刚,颇有自己的风范。
七星剑在她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仡濮神色间英气逼人,曼妙之姿又如云朵舒卷。
所有人凝望着她的舞姿,紫色裙罗飞扬。嫣婉回风若飞,丽华翘袖玉如姿。
一舞刚毕,就在众人还沉浸在仡濮的舞姿中,她却突然提剑,向着刚刚提议的武将发难。
那武将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之时,已因本能反应与仡濮缠斗在一块。
两人一度打得有些不分胜负。仡濮何许人也,她本就不是愿意受气的人。
毕竟,在苗疆,只有祭祀之日,自己才会起舞,为巫神庆生。祈福众人得其庇护,万事皆如愿。
今朝叫她在众人面前起舞,为宴席助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不配支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