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帝身边的内官见此光景,连忙想要召殿外候着的御林军护驾,却被制止。
仡濮下手狠辣,招招直击要害。又因不擅长使剑,而让那武将有了逃脱的机会。
几番交手之下,竟谁也没讨着好。这叫仡濮怎能咽的下这口气,正准备抛两个淬毒的暗器和他玩玩儿——
这时,一枚澄黄的古制铜钱,忽而从她身后破风而来。直击那武将的膝盖,将他打得直挺挺地跪在了仡濮面前。
唔,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仡濮反应很快,借收剑之势,将那枚铜钱紧握在手中,并悄悄藏进腰带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比武,以那武将的落败而告终。他急忙转身,跪向丹阳帝,妄图挽回一点,岌岌可危的脸面。
越贵妃趁机发难:
“大胆妖女,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公然在殿前动武,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有没有王法!”
仡濮对她这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径,已然有了了解,丝毫不慌,正想嘲讽一波。
这时,身后却传来声响,檀山将踏过门槛走至仡濮左侧,撩起下摆,挺直腰板,跪于殿前:
“父皇,儿臣来迟。还望父皇见谅。”
丹阳帝自然不能怪罪于他,自从那日檀山关在望听楼遇袭,开坛讲道的布置,便落在了檀山将的身上。
离既定的时日不远,为了弥补檀山关落下的空子,檀山将这几日都在为此事忙碌。时至刚刚,才将一切布置妥当。
这份差事,原本就是越贵妃为檀山关求来的。阴差阳之下,倒是让檀山将捡着了。
之所以这样重视,是因为天京的开国皇帝原本就是个云游道士。虽后代鲜少有人修行道术,但尊崇道法,是人敢忤逆的。
丹阳帝未立太子,操持开坛事宜,疑是一种讯号。
“将儿快起。”丹阳帝虽并不十分喜爱这个大儿子,却也对他挑不出什么来。
檀山将利落的起身,看向一旁玉身而立的仡濮,夸赞道:
“塞月姑娘好身手。方才在殿外见姑娘舞剑,当真是惊若翩鸿,宛若游龙。”
他风度翩翩,夸起人来也是格外的真诚。说起来,仡濮既答应了秦老太师的合作,那这位岂不也是她间接的合作对象。
“大皇子谬赞。”
仡濮冲他微微歪头,浅笑着回应。
越贵妃的问询,再一次因谭山将的出场,而被打断。变得人问津的她,看着仡濮姣美的面庞恨的牙直痒痒。
但谭山将却未就此罢休,他望向一旁仍旧跪地的武将,冷声道:
“陈将军,请玄凌大师殿前舞剑是天京的待客之道?”
陈寻脸上的肥肉随着他妄图反驳的嘴角,抖动了一番,却找不到回击的地方,只得作罢。
谭山将继续道:
“打不过塞月姑娘,就双膝跪地求饶。是天京的武将精神?”
仡濮实在没能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
这两句话,将在座的诸位,甚至包括他老子丹阳帝,全都骂了进去。
这个攻击力,仡濮是认可的。
谭山将颇有些,他爷爷舜帝在时的风范。这就难怪丹阳帝不喜这个儿子了。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像自己老爹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