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师怎会不知,樊神教放肆多时,陛下将此事全全交由你等处理。现今却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致谢大人全家惨死,该当何罪?”
越贵妃口才了得,毕竟是当年仅次于秦皇后的京城贵女。
秦修明深知此事自己难逃其咎,但也知晓丹阳帝现如今,哪有可用之人。
两位皇子已经成年,朝堂之上,忙着站队,丹阳帝可用的心腹,也就手上这些御林军了。
但御林军调遣颇有限制,主要职责还是留守皇宫,保护皇帝安危。
“既如此,老臣还请陛下,授大皇子司马之职,领旨彻查此事。”
不是,老太师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你总这么直接,这丹阳帝虽不十分聪颖,但也不是个傻子。他能同意那不就怪了?
“允。”
仡濮、玄凌:“……”
“不可,陛下,此事虽要紧,但还需封锁消息,暗地里调查。”
越贵妃歪头看了秦修明一眼,
“如今天京城人人皆知,玄凌大师到此讲道,大皇子负责此事。忽而,将他调离,难免打草惊蛇。”
丹阳帝是个耳朵软的,他听谁说话,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点点自己那榆木脑袋,拍着越贵妃的手,问道:
“那爱妃觉得应当如何?”
越贵妃莞尔一笑,眼波流转:
“依臣妾看,不如给予塞月姑娘特权,若是她能在大师讲道结束之前,揪出幕后之人。就当是将功赎罪。”
“允。”
允你个头啊,你什么不允啊!
猪一样,贱不贱呐!
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没老娘活不了是吧。行吧,我承认了,檀山关现在这样,完全拜我所赐。
给老娘打下大牢吧,实在不想淌这趟浑水。
仡濮低着脑袋,表面看似动于衷,其实心里一直在狂骂。
“不可。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怎可堪当,此等大任。”
秦修明否决道。
仡濮也连忙跳出来,附和道:
“民女的确身份卑微,不可担此重任。”
“那就,拿你卑微的小命,为关儿祈福。”
越贵妃冷声道。
听闻此言,玄凌顿时眼神犀利,大步上前,刚想要开口。
却被秦修明和仡濮,同时扯住衣袖拉住。
“民女领命。必定找出樊神教的幕后黑手。还天京一片净土。”
仡濮当即改口道。
众人:“……”
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巾帼英雄。
一场博弈,大家都没能在此事上,占据上风。
实则,各退了一步。
现下,将仡濮推了出来。且看她如何在这复杂诡谲的局面下,挣出一番活路来。
从头到尾,作为起因的檀山关,却好似存在感极低。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伤得委实不轻,疼得几乎晕厥。
再有,越贵妃非他生母,将他当做发难的借口,实属情有可原。
只是丹阳帝,平日里对他多有纵容,现在也是为了樊神教的事,慌了神,竟也将他抛诸脑后。
你爹不要你喽。
仡濮见事情已定,拉着玄凌,毫发伤地折返寝宫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心里到底还是畅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