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火势明显已经不可控制,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木质的焦香,再细闻,里面似乎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火油味。
唐宛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有人纵火?
这场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直到木料都余残火的时候,众人才放任孙大年冲了进去。
随后众人在火堆里发现了孙氏与幼子的尸骨,全身焦黑地蜷缩在地。
众人将尸体抬到屋外空旷处,孙大年跪倒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唐宛却是伏身细看两具尸体,就在众人暗叹两人运气好能死里逃生时,她却对着孙大年道:“她们是被人害死的,报官吧。”
正伤心得几欲晕厥的孙大年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瞬间忘了哭泣,“你说什么?”
唐宛轻声道:“我说,她们是被人害死的,这火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围观的邻居们瞬间议论起来,有人高声道:“唐姑娘可不要乱说,周围乡里乡亲的,谁会害她?”
唐宛看他一眼,见过两次并不眼生,“各位辛苦了,我说这话也并非是的放矢,你们瞧那边屋檐下,莫名有堆被烧过的印迹,燃烧痕迹也极不齐整,放柴烧也烧不出那个印子,倒像是倾倒火油时留下的印迹。”
众人朝那处看了,果然如唐宛所言般不正常,于是便都细细回忆起今晚的不同寻常起来。
孙大年也反应过来,“是啊,平常这个点她是不会上床睡觉的,睡早了娃半夜又要起来闹腾,况且我不在家,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早?”
邻居又有人质疑,“现在天冷,睡得早一些也不奇怪,那一坨暗影说不定是早先烧的柴草呢。”
孙大年怒了,“我家烧没烧东西我会不知道?说,是不是你放的火。”
那人惊了,“你不要见人就咬啊。”
唐宛制止了孙大年,向众人环视了一圈,“其实疑点也并非只有那一处,如果是被火烧死的,那么她生前必然是有呼吸的,鼻孔不可能没有一点灰尘进去,可是我看她二人鼻孔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很是让人可疑。”
一个妇人听到这,突然惊叫起来,“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吃完饭出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两人进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和二狗子呢。”
孙大年猛地冲到那妇人面前,“他们长什么样子?”
妇人被孙大年的动作唬得后退几步,却仍是皱着眉头努力回想起来,“天太黑,身形倒是都挺壮,有个人望了我一眼,那眼神…”
说到这,妇人打了个冷颤,“那人跟你前日送到县衙的人好像。”
说到这,孙大年怔住了,他前日才送到衙门的人,今日便放出来了?
不行,他要讨个说法,想到此,他转身看向唐宛,“姑娘,老宅烧成这样了,不如我送姑娘回城里。”
唐宛为难地看了看漆黑的夜色,纵有星光点点,却也不安全。
还没待唐宛出声,已经有邻居道:“这么晚了,到我家先将就一晚,你们便是到了城里,城门也是没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