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想杀了她吗？”贺兰晞询问着。

她不曾想过他们会再有相见之时，自然不会去想下一次见面说些什么。

可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若是心中有怨，她也轻易摆脱不了。

总是自己对不起他。

谢灼转头问着，语气中有些冷意，“不能杀她吗？”

“不能。”

谢灼轻哦了一声。

犹豫片刻贺兰晞才问他。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明明知道答案她却还是要问。

除了来报复还能干嘛？

谢灼突然侧身，手肘支撑在桌上，懒散地捧着下巴，直直望着贺兰晞，淡淡开口：

谢灼：“来找你。”

贺兰晞：“你想要什么？”

贺兰晞转头，便看见他此时正捧着下巴看着自己，贺兰晞竟会觉着他此时有些乖巧。

仿佛还是那个，她说什么都会信的人。

不过怎么可能。

他可是谢灼，

是那个能将魂魄生生捏碎，让人不入轮回的鬼王。

怎么会放任别人戏耍于他。

贺兰晞移开视线，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见他没说话，贺兰晞又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等我做完一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先糊弄过去。

谢灼像突然来了兴趣，眉目带笑，语气有些天真。

“什么都可以吗？”

贺兰晞脱口而出应承道：“什么都答应你。”

此话一出，贺兰晞自己也愣住了。

她曾经用同样的语气说过一样的话。

谢灼突然发笑，引得贺兰晞侧目紧张起来。

“你笑什么？”

“我想要你。”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什么？

贺兰晞咬咬牙说道：“你想要我的命也可以，不过要过些日子。”

毕竟贺兰晞以为他会直接对自己动手，所以方才第一眼看见他时，贺兰晞是慌张的。

她此时不能死。

她答应的这样轻易是本就不想活了吗？

当然不可能。

只是就算她拼死反抗又怎么样，她不是没见过谢灼动手，除非捏住他的命脉……

贺兰晞心中打算着。

谢灼听到她的话，渐渐凑近，突然问：“我何时说要你的命了？”

他似乎有些委屈，“你方才还说瞧上我了。”

贺兰晞下意识回道：“随口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般言论，谢灼定是恨不得杀了自己时，他面容悲伤，缓缓说着，“可是我当真了啊。”

他喃喃低语，“是你说喜欢我的。”

“你要抛弃我了吗？”

不是已经抛弃过了。

“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

贺兰晞因为他的话一时言。

如果谢灼把刀架在贺兰晞脖子上，她或许会合计着怎么能弄死他，或者和他同归于尽。

可是现在……

贺兰晞有些计可施。

“谢灼。”

虽然法相信，但是还是试探着问：“你……真的这么想吗？”

贺兰晞眼中满是防备与探究。

谢灼像是真的不明白一样，“你说的是什么？”

贺兰晞直白问：“你还喜欢我？”

谢灼直截了当说道：“我早就说过爱慕你，”他很是不解，“你为什么突然质疑我？”

贺兰晞抬眸，若有所思，谢灼从不屑虚与委蛇这一套，也没有必要。

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贺兰晞没有觉得欢喜，竟然还有些许恼怒。

如果是真的……

贺兰晞坐得离他近一些，衣纱相触，她似乎瞧见谢灼眼中那丝欢喜，她伸出手触碰在谢灼的手上。

他的手依旧冰凉，冻得贺兰晞有些疼，她淡淡望着他的眼睛。

片刻而已，她忽然拿开手，像是被扎了一般，她压着声音质问他。

“谢灼你疯了吧？”

她默默看向他的心口。

“你忘了……”

伸出手点着他的心口，手上用力，一字一句道：“我亲手刨开这里……”

她语气恶劣，“应该留了很深一个口子吧。”

谢灼终于恢复正常，他握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像要把她的手腕折断。

只是他说：“你可以再刨一次。”

“你还真是疯了！”

贺兰晞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