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瑾言是不是有意为之,这次投壶用的箭足足有拇指粗,箭头尖锐比,不小心扎在人身上,随便就是一个血窟窿。
廖子华在众人的加油鼓劲中渐渐迷失自我,以往他在各种场合中,待在白瑾言身边只能充当一片绿叶,点缀和衬托白瑾言。从没像现在一样,万众瞩目成为焦点。
廖子华让小厮把袖口绑好,两片薄薄的嘴唇笑得十分灿烂,甚至对着席洛辰虚晃几招,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投壶第一轮比赛,开始!”
听到提示后。
廖子华眯着眼睛对准了席洛辰的右眼,刚才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感到恐惧,他心想:这双眼睛,刺瞎会不会好一点呢~
廖子华没再过多犹豫,箭身离手「嗖---」地朝席洛辰刺去。
这么近的距离,经过廖子华有意的举动,刺歪的几率几乎为零。
当席洛辰短暂的缓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
冷气森森的箭尖逐渐放大了席洛辰泛白的俊脸。
8米---
5米---
2米---
“一切都来不及了。”
席洛辰认命的合上眼,他此刻多希望能再看上王爷一眼,只需一眼。。。
席位上有胆小的人捂上了眼睛,众人心中有解气、惋惜。
席洛辰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一阵劲风吹过,席洛辰猛地睁开眼。
他的前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矮他一头的少女,少女身姿纤纤,却不显瘦弱,她屹立于斜阳之下,黑发如墨,精致的墨绿色衣袍勾勒出她与生俱来的贵气。她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接下了那支利箭,利箭割破了她的掌心,血滴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脚边的地砖。可少女巍然屹立,一声痛呼也没发出。
席洛辰被吓傻了。
能这样霸道地闯入府中,又单手接下利箭的能有谁?
只有她,杜若染。
席洛辰在宴会上被人欺辱,他没有怕,将要被利箭刺瞎眼睛,他没有哭。可看到杜若染受伤的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掐住了一样,疼得六神主。
席洛辰一瞬间清醒了大半,忙忙往前探了一步,拉下那只捏着箭的小手,轻轻抚平开。掌心皮肉卷曲,伤口很深,抬头却看见杜若染对自己笑得灿烂。
席洛辰双眼泛红,抿着嘴角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垂下头提起袖摆:“嘶啦---”一声,扯下一块布条将杜若染的手掌包得跟粽子似的。
席洛辰举止淡定从缓,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轻抖。
杜若染望着哭得像孩子一般的他,心底慌了,举着那只像小粽子的手蹭了蹭他的脸“小王夫~别怕,我在,谁也不能伤你!”
。。。。。
“若王爷!!你。。。”人群中率先出声的是白瑾言,他一脸不敢置信,指着席洛辰怒气道“王爷当真要因为这个贱人破坏我的宴席了?”
听到声响,杜若染并没有立即转身,而是柔声对席洛辰说“这些个恩怨我先解决一下,王夫等我片刻。”
看到席洛辰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后,杜若染才转身望着庭院里的一群人。
“刚才是你投的箭对吧?”事情分个轻重缓急,杜若染没有理会白瑾言,而是手指着还在惊恐中的廖子华。
“我。。。不是。。那个。。”廖子华支支吾吾,头摇的像拨浪鼓,见周围没有人替自己说话,心里一沉:完了。
“这个游戏当真好玩儿,刚才那一箭,我替我家王夫接下了,现在轮到我投了。”杜若染那双紫眸带了几分笑意,可这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着五内发怵,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懒懒的尾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黑暗深处的召唤。
杜若染弯身捡起地上的血箭,不等对方回应,看似漫不经心的朝人群中投去。
众人大惊。
他们各个都是手缚鸡的夫人,谁受过这样的惊吓,纷纷尖叫着跑开了。
廖子华更是吓出一身汗,像只发疯的扑棱蛾子一样仓皇的想躲在白瑾言身后。
白瑾言姿态清傲,站得笔直。他万万没想到杜若染真的毫不留情,说动手就动手,虽然心底害怕,可高傲如他,在自己的宴会上,怎么可以输了气势!
利箭距离白瑾言的脑袋只有三寸,看似随意,实则杀气四溢。
白瑾言预感不妙,大惊失色,急忙大喊道:“廖子华!!蹲下!!!”
但,晚了。
利箭擦过白瑾言,斜穿了廖子华的右眼。
“啊!!!-----”